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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言辭甚恭

個時辰,君羨手頭的公文大致處理完畢。徐恪便屏退一眾手下,將昨夜秋明禮所言,一一說與李君羨聽。

李君羨聽罷,對秋先生應對之計,不禁大為折服,他感慨道:“我之前在軍中為將,心中所思都是軍前佈陣、兩軍對壘之事,沒想到如今在京城為官,所思所慮,依舊還是‘軍前佈陣、兩軍對壘’之事,看來,不論為官為將,所慮者皆同,切不可有少許大意……”

徐恪道:“君羨兄‘軍前佈陣、兩軍對壘’之言,比喻甚妙,只是如今我青衣衛中,非但是‘兩軍對壘’,甚而是‘三國鼎立’了,你我若一招不慎,接下去就寸步難行。”

李君羨點頭道:“先前,我只想著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應付兩頭?以至於將此事想得過於複雜,經秋先生一語點撥之後,方知此事竟異常簡單。原來,我什麼事都不做,就是最好的應對之策!”

徐恪笑著道:“依先生之計,君羨兄的這個人情,還得讓諸樂耘與張木燁都知道,不如,咱們兩個接下來便演一場好戲,而觀者就是那儲吉康?”

君羨撫掌而笑,“好,就依賢弟!”

於是,兩人約略商議了一番,徐恪就叫來一名衛卒,命他將儲吉康趕緊叫來。

須臾,儲吉康就已急匆匆地走進千戶公房,他向徐、李二人行了一個大禮,恭恭敬敬道:

“卑職給二位千戶大人請安!”

徐恪抬手,微笑道:“儲百戶無需多禮,大家都是自己人,坐!”

衛卒又為儲吉康送上茶盞。

徐恪遂開門見山,向儲吉康問道:

“今日將儲百戶叫來,就是有一事想請教儲百戶。”

儲吉康忙於座前拱手道:“卑職才疏學淺,豈敢當千戶大人‘請教’二字?大人有事儘管吩咐!”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君羨兄剛剛從沈都督那裡接了一件差事……”徐恪端起茶盞,略略飲了一口,強忍住想笑的衝動,清了清喉嚨,接著言道:“這件差事麼,要說起來,與你儲百戶也有些關聯……”

“與我有關……?”儲吉康已微微面露惶恐。

徐恪擺了擺手,示意儲吉康先不要說話,他接著侃侃言道:

“沈都督說,鑾儀司諸千戶教訓手下的一個衛卒,竟失手將那衛卒給打死了,屍體還被扔進了亂葬崗。沈都督命君羨兄好好查一查,諸千戶為何要打死一個衛卒?沈都督還說了,那衛卒打死也就打死了,為何還要將他屍身扔進了亂葬崗?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些不得已的原因?咳!……常言道‘人死為大!’既然人都已死了,諸千戶為何連死者的屍身都不肯放過呢?儲百戶,你說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

儲吉康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慌忙回道:“回千戶大人,諸大人為何會打死他手下一個衛卒,這叫卑職如……如何知道?”

徐恪微笑著言道:“你當然是不知了,不過,君羨兄現已查明,那位被打死的衛卒,原本是個看大門的,名叫朱谷俊,他之所以惹得諸千戶發怒,就因為有一天看門之時,說了你儲百戶幾句壞話。”

“說了我的壞話?什麼話?”儲吉康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那朱谷俊說,你儲吉康以一個正五品百戶之尊,竟然去巴結逢迎一個從六品的校尉,就是這麼一句話,便把他這條小命給斷送了。”

“豈有此理!”儲吉康臉色發青,辯解道:“我……我與丁大……與丁兄弟一見如故,我兩純以年歲論交,不論官職品階,平素都是傾心交往,何來的‘巴結逢迎’一說?!”

“儲百戶,本司方才可沒說你巴結逢迎的那位校尉就是丁春秋啊?”徐恪面色平靜,淡淡問道。

“這……”儲吉康一時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