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貪吃的夯貨,呆病發作,又稀裡糊塗了起來!”舒恨天搖了搖頭,嘆道:“無病老弟,你這二弟時而清醒、時而懵懂,咳!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徐恪將酒杯重重一放,道:“書仙老哥,不如咱們現下就去崇仁坊,將二弟的九齒釘耙找了來!”
“不可!”
舒恨天忙連連擺手道:“你切不可造次!想那崇仁坊內,房屋何止百間?你我就這樣貿然尋上門去,如何能找得見九齒釘耙?再者,這呆貨腦袋雖笨,但也有一股子力氣,尋常歹徒斷不是他對手,然只被那‘大魔頭’打了一下,就嚇得落荒而逃。如此看來,對手的功夫委實不弱,想要找到那件寶貝,恐怕還得費一番斟酌啊……”
徐恪拍了一下朱無能的肩膀,問道:
“二弟,你既已聞知寶物的氣息,可知那把釘耙到底是藏在哪一間房中?你若記得確切的地方,不如今夜我和書仙老哥陪著你再去一趟,怎麼樣?”
然而,此時的朱無能,好似已經吃飽了肚子,他摸著自己的肚皮,連打了幾個飽嗝,一臉茫然之色,問道:
“大哥,你剛剛說什麼?”
“二弟,我是問你,可記得寶貝確切的地方?”
“大哥,我要去睡了。”
“你才剛剛睡醒,又要去睡了?”
“哎呀,俺老朱每頓飽餐之後就要犯困,剛剛我吃得太飽,現下老朱只想去睡覺!”
言罷,朱無能也不等徐恪答話,只管自己起身離了前廳,回到他前院中的廂房,倒頭就睡……
“二弟,難道你這一生中,就只知吃與睡?”望著朱無能離去的背影,徐恪頓覺哭笑不得。
未幾,徐恪與舒恨天就聽到了前院內傳出朱無能的陣陣鼾聲,兩人對望一眼,搖了搖頭,再度相視而笑。
兩人又吃了一會兒酒菜,徐恪忽而想起一事,便朝舒恨天道:
“書仙老哥,無病有一件事,正要與老哥商議。”
舒恨天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問:“什麼事?”
“書仙老哥可願來我的青鏡司,做一名百戶?”
“百戶?算了算了!”舒恨天卻連連搖頭,道:“本書仙已看破紅塵,些許功名,豈能入得本書仙法眼?……”
這時,胡依依卻已從後院走了過來,她才進前廳,就朝舒恨天白了一眼,向著徐恪笑道:
“小無病,你且休要信他的胡話,前些日,他還跟姐姐吵嚷著要做一個大官,嫌棄掌旗的官階太低了呢!”
“哎呀,我的老姐姐!那也是前些日的事……如今,我只想吃吃喝喝,逍遙此生!……那青衣衛裡諸多規矩,每日都要點卯上值、登班下值,忙時就要出外巡城,空時還得操練步仗……我長這麼大,還從未這麼累過!何如我,寄身於山野之間,行遊於江湖之上,出入自在、舉動由心,豈不快活!……那什麼勞什子的‘百戶’,本書仙不做也罷、不做也罷呀!”舒恨天低頭喝酒,說話吞吞吐吐,對於自己熱衷功名之事,依舊遮遮掩掩。
“胡姐姐來啦,快坐!”徐恪搬來椅子,迎胡依依到自己身邊落座,轉身朝舒恨天笑道:
“我的書仙老哥,這青衣衛百戶之位,可不比你先前的掌旗,光是你手裡的一塊‘黑鐵獅牌’,就能讓你在整個京城中暢行無阻,無分日夜……”
“什麼!”舒恨天剛剛還連連擺手,搖頭不已,聞言卻一把拽住了徐恪的手,問道:“‘黑鐵獅牌’?你是說,只要我做了百戶,從此手裡就多了那一塊‘黑鐵獅子牌’?”
“那是自然!”徐恪笑望舒恨天,微微點頭。
“嗯……這個嘛……倒是不錯!”舒恨天手捋自己的一副雪白長髯,不由地連連點頭,面露興奮之色,神情亦甚是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