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燁召集手下的五位百戶,原本是想交代他們去查北境侯世子被殺一案,然他說了半日,下面竟依然無人能應。
見此情景,張木燁心中不禁懊悔不已,然此時此刻,他也是無可奈何……
片刻之後,還是張木燁輕咳了兩聲,率先打破了僵局,他話鋒又是一轉,說道:
“既然你們都不願接這件案子,那本司也不勉強,這件案子就先擱一擱吧!……”他端起茶碗,目光掃過眾人頭頂,最後落在了首席百戶古材香的身上,“古百戶說的也不無道理,皇上既已欽命青鏡司主理此案,我們暫且也犯不著搶他們的功勞!”
古材香依然只顧自己低頭飲茶,目光不敢與千戶大人交接。
旁邊的管塘忙道:“正是正是!咱們都聽千戶大人的!這案子橫豎都是他們青鏡司的事,咱們又何必鹹吃蘿蔔淡操心?!”
張木燁斜了管塘一眼,面色已帶著不滿,他接著言道:
“不過,北境侯世子被殺,畢竟不是尋常案子,皇上對此又分外關照,此案牽扯京畿大員,我北安平司也不可視若無睹。”他目光再度從五位百戶頭上逐一掃過,聲音轉為冷峻,吩咐道:“在座諸位,這段時日你們但凡出門辦差,都需時時留心,一有此案之訊息,須當立時上報本司!”
這一次千戶大人的口風已變,已不再要他們專司查案,而只是讓他們順道著查上一查,這“順道之事”,又有誰不肯?當下,古材香連忙起身,連同其餘四位百戶,均向張木燁一起拱手道:
“卑職遵命!”
“若無別的事,那就散了吧!”
張木燁擺了擺手,便讓眾人盡皆退下。
“卑職告退!”
五位百戶正要起身離開之時,卻聽張木燁又道:
“楊百戶留下!”
古材香聽得張木燁唯獨要留下楊文炳,心中甚為不解,他朝楊文炳看了一眼,目光中帶著古怪之色,然他不及多想,便與其餘三位百戶匆匆退出了門外。
那楊文炳見千戶大人獨獨將他留下,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待餘人散去之後,他忙拱手為禮,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人還有何事要吩咐屬下?”
張木燁卻揮了揮手,微笑著示意楊文炳在自己身前落座,並命衛卒端上來一杯好茶。
“文炳啊,你來北安平司多久了?”張木燁笑問道。
楊文炳忙回道:“稟千戶大人,卑職被選調入北司已有半年多了。”
“令兄這一向可好?”
“回大人,家兄身體一向安好,只是他在南司中瑣務纏身,不免有些勞累……”
“嗯”張木燁點了點頭,拿起身前的茶盞,和顏道:
“文炳啊,在我這裡不用如此拘謹,來,喝茶!”
“是,是!”
楊文炳順從地拿起自己身旁的茶盞,淺淺地品了幾口。兩人就這樣坐著飲茶,過得一會兒,楊文炳見張木燁並不說話,彷彿是在等他先開口,他想了一想,頓時會意,忙道:
“大人,家兄之前在青鏡司當差之時,便曾是大人的手下。如今家兄雖執掌南司,然亦常念大人昔年提拔之恩。家兄還時常叮囑卑職,讓卑職今後,務當跟著大人好好辦差……”
“好好好!”張木燁擺了擺手,對這些阿諛之詞,他顯然全無興趣,他打斷了楊文炳的話頭,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隨即步入正題:
“本司聽說,自你入北司之後,其餘那四個百戶,好似都不太愛搭理你?”
“呃……”楊文炳一聽這話,心下頓時慚愧不已,然千戶大人所言卻是實情,他只得訥訥應道:“回大人,卑職心中實在慚愧啊,之前南宮大人在的時候,不知何故,對卑職總是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