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還抓得更緊了。
他蹙眉,沉聲道:“我早就想將此事與你說清,可一直沒尋到機會,你不是在躲我,就是在躲我的路上。便趁此時,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
我又掙扎了幾下,沒掙脫開,還累得慌,“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洛皈塵不理我的掙扎,搖晃著我的肩膀,逼我與他對視。
我被搖晃得有些頭暈,瞪著他,讓他有屁快放。
洛皈塵突然正色起來,“是,從前我是厭惡你,你娶了兩國公主,還沾花惹草。柔兒與我說話,十句就有九句不離你,你簡直勾了她的魂兒。我看不慣你的做派,總跟你過不去。柔兒總跟我說,讓我在朝上多幫幫你,我怎麼可能幫你,我巴不得你吃虧。可你就像那冉冉升起的朝陽,沒人能阻擋你的光芒,你既聰慧又大膽,根本不需我幫忙。我欣賞你,可我不願承認。”
我心中暗道:不用你承認,你快離開這裡就好。拜託你快點!
他說:“三年前,皇宮夜宴那一次,我沒有幫你。此後,許多個日夜,我都在後悔。”
他說:“從前我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是以為你是個男子,可那一夜後,我知道你不是男子,心思便不可救藥地留在了你身上。”
他說:“從那以後,你出現在哪裡,我的目光便落在哪裡。我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變得不像自己。以前我不知道,柔兒為何總要在我面前說你的好話,那一夜之後,我突然明白了。可那一夜之後,你便躲著我,避著我,我一直想跟你解釋,卻尋不到機會,無從開口。”
他說:“東方蕪,你聽清楚了,我,洛皈塵,喜歡你,不,是愛你,不可救藥的愛上你了!”
洛皈塵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地說了一通,我彷彿軍事作戰裡的一塊目標島嶼,被一陣炮火狂轟亂炸,頓時地動山搖。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腦嗡嗡作響,耳鳴不止。
洛皈塵明明是嫌惡我至極的,怎麼······怎麼就愛上我了?
魔幻,太魔幻了,也太讓人猝不及防了。
“哦。”我愣愣地點了點頭。
洛皈塵見我正在懵圈,猛然將我抱進了懷裡,在我耳邊輕聲道:“他不愛你了,跟我走好不好,東方蕪。我對天發誓,我洛皈塵此生只愛你一人,絕不負你。”
他將我抱得很緊,即便隔著被子,我也能感受到他胸膛裡那顆炙熱跳動的心臟。
我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開,正要開口,卻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聲波在寂靜的夜裡,四散開去,撞擊在四面的牆壁上,又反彈回來,彷彿給這聲音,附加了一層音效。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死牢的囚犯,誰也不能帶走。”
聞言,我面上一怔,機械地扭過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容西月著一身銀色長袍,提著一盞散發著昏黃光芒的宮燈,緩緩來到牢房外。
燈光將他銀色的袍子,薰染得暖意濃濃。與他衣裳上沾染的暖色相悖的,是他的臉。
他的燈籠提得很低,這就給他的臉打上了一層底光,得了底光的烘托,讓他整個人看去陰沉沉的,叫人看了,便生出一股畏懼來。
他此刻出現在這裡,令我意外,也令我開心,便自動忽略了他周身令人畏懼的氣場。
我面上一喜,正欲朝他奔過去,卻發現自己還被洛皈塵抱著。
頃刻間,一種被抓包的負罪感侵襲了我整個身心。
面上閃過一絲慌亂,我正要開口解釋,容西月冷聲嘲諷道:“呵,口口聲聲說心裡只有我,對我糾纏不休,暗地裡卻勾搭著別的男子,如此水性楊花,與那勾欄女子有何區別?”
容西月的聲音很冷,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