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我心中之人。
南瑾瑜雖然開始纏綿病榻,南國卻還有我坐鎮,流言蜚語頗多,卻亂不了。
眼看著南瑾瑜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容西月終於坐不住了。
十二月初,一天夜裡,他冒雨來到我府上,要我將他的事情告訴南瑾瑜,讓南瑾瑜親自寫下傳位詔書。
他的面色又蒼白了不少,人也消瘦了,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他的父親。
初見容朗時,他的面色也是這般蒼白。
容朗身形消瘦,整個人彷彿一截枯木,再無逢春的可能。
而如今的容西月,面上隱隱罩了層死氣,就如同當初的容朗一般。
他的面容漸漸與容朗合二為一,彷彿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容朗。
我的眉睫一顫,眸光微微閃爍,避開他的目光,我拍了拍他肩上的水珠,拿了件大氅給他披上,“我給你的藥丸子,你可有按時吃?”
他微微點了點頭,拉過我的手,放在唇下輕吻,“阿音,我囑託你的事,勞煩你儘快辦好,以免夜長夢多。待此事塵埃落定,一切就結束了,我便與你好好過日子!”
屋外,夜雨不停歇地從蒼穹紛紛落下,寒風席捲著門戶,冷澈的風從門窗縫隙裡滲透進來,帶來刺骨的冷意。
不知從何時起,我與他就算貼得很近,心中也不似從前那般暖了。
他的唇落在我的手背上時,我心中驚隱隱有了一絲隱痛。
這一夜,他陪了我許久,在我耳邊說得最多的,便是那傳位詔書。
處在愛情中的人,是沒有理智的,就像如今的我。
彷彿離開了容西月,我便無法獨活,這種認知是可怕的,但我卻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次日,天一亮,我便入宮了。
替他把了脈,我的心沉了下去。
南瑾瑜的病情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容西月答應過我,不會要南瑾瑜的性命,可若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南瑾瑜哪裡還有命活?
溫行舟對我說,他給皇上開了方子,治療了兩個月,皇上卻一點起色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
我不出手,是礙於容西月的計劃。可溫行舟是實心實意要醫治南瑾瑜的,怎麼會?
忽然,我的視線落在南瑾瑜書案上的那盆蘭草上,那蘭草下的土壤是溼的,蘭草的根部已經被泡發。
我轉頭看向南瑾瑜,他今天蓋的被子···心中一滯,微微俯身摸了摸蓋在他身上的,靠內側一些的背面。
被子竟然···是溼的!
我眉睫顫動,瞪大了眼睛,盯著南瑾瑜的臉,心中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