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仲氣得差點跳起來,咋咋呼呼的就吼:“什麼年紀小?我不就比大哥小兩歲,比二哥三哥小一歲?二哥後宮佳麗三千,大哥府中姬妾成群,我怎麼就年紀小了?憑什麼說我年紀小?”
東方瑾涼涼的覷他一眼,冷言道:“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
下卻道道。“二哥?”東方仲真的怒了,額上青筋都快突了出來。
就在這時,外頭一太監奔了進來,躬著身子稟報道:“皇上、二位王爺、三皇子,前頭差不多了,太妃吩咐四位該入席了。”
東方漣最先起身,他抖了抖身上金袍,對那太監揮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東方束也隨即起身,他一動,腰上的玉佩便叮噹作響,說得好聽點是清脆,說得難聽點就是噪音。
“沒勁兒,這麼早就入席了,不就是家宴嗎,這麼準時做什麼?”東方仲嘟了嘟嘴,一雙桃花眼噙滿了意猶未盡的不快。
東方束走過來,又敲敲他的頭,哧笑一聲:“你這小子怎的總是長不大?”
東方仲捂著被連敲了兩次的腦袋,唔唔的滿臉委屈。
四人出了偏殿,一路往正殿走去,方王今日一身金袍,他站在一襲青色敞袍的東方瑾旁邊,便有喧賓奪主的味道。而兩人兩側分別站著一人,東方漣身側站的是東方束,東方瑾身側站的是東方仲,明明四人同行,卻顯得對壘分明,隱隱有些風雨欲動的味道。
正殿內人影憧憧,今日盛宴,後宮中來的人自是不少,而許多親貴官員們,也都偕同子女出席,如此一來,整個正殿就可謂是熱鬧非凡了。
一行人入了正殿,雲浣走在最後。隔著人群,她淡薄的目光夾帶著肅然寒風,正朝那九天鳳位上望去……
驟的,兩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將目光鎖在那側首第一位鳳位的女人身上,那女人四十來歲,容光煥發,一身明晃晃的纏枝鳳袍將她襯得越發雍容華貴,她臉上溫潤的笑著,帶著慈和的目光看著下頭眾人,毅然一副慈航普渡的聖潔摸樣。
雲浣手緊緊攥著,指甲陷進掌心,再插入肌膚,溼黏的血液沾染了她的指甲,不易察覺的血腥味瀰漫在富麗堂皇的明鏡大殿上,虛虛渺渺,輕輕飄飄。
雲梓,三十年了,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鳳椅上,太后突然背脊一涼,心跳不知為何緊了一下,隨即,又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刺入她的心扉,她眉頭一皺,突然捂住心口,面露猙色。
“太后?”旁坐的秀太妃看出她的不妥,滿目關切的小聲問道:“怎麼了?心疾又發作了?”
太后揮揮手,勉強鎮定下來,才道:“不礙事。”
秀太妃卻不放心,抓住她的手,就感覺她手心一片涼沁,她不禁一驚,急忙道:“你當真不太對勁,要不連夜將寒天寺的行塵方丈招進宮來看看?”
太后搖頭:“不用。”然後閉眸抿唇,幾瞬後,待她感覺到心臟跳得沒那麼急了,她才側頭,就見四個兄弟正齊齊朝她走來,她面上一笑,臉上再次露出慈祥和煦的溫潤表情。
“母后,方才二哥欺負我。”東方仲一過來便撒嬌般的跑到太后身邊,一邊殷勤的為她捏著肩膀,一邊皺著鼻子,告惡狀。
東方瑾面露苦笑,朝著東方仲瞪了一眼,就斥道:“你這小子成日胡言亂語,顛倒黑白,看來還是得找個女人管管你才好。”
一聽女人,東方仲頓時臉色大變,急忙搖頭:“不要不要,二哥,你不能這麼報復我,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他這麼一說,太后登時就笑了,連帶旁邊的秀太妃也噗嗤一聲,嗔著道:“你這小子,方才還告你二哥惡狀,一回頭又開始兄弟情深了,裝腔作勢的,活該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