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但若水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山本元柳齋重國,這無疑是一個有分量的名字。因而若水嚴陣以待。
她轉過身,對上那張威嚴的老臉,忽然有一種‘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的感悟。
只是她沒想到,山本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來人身穿長袖白色羽織,腰間別一把古樸的斬魄刀。與她相似的白色長髮被束在腦後,只是男子的神色不復往日的溫文和藹,反而帶著幾分難以掩去的焦急。
對上那雙同自己七分相似的琥珀色眸子,若水下意識地想要避開,於是她低下頭,對二人行禮:“山本大人、浮竹隊長。”
“若……”聽見妹妹這樣稱呼自己,十四郎臉色一變想要開口,可礙於山本元柳齋的威懾,只得將欲出口問的話嚥了回去,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山本淡淡瞟了十四郎一眼以示警告,接著沉聲問道:“浮竹若水,你將斬魄刀清光藏到了何處?”
若水心裡想著‘果然是為了清光而來’,面上卻故作疑惑:“山本大人此話怎講,若水被擒之時,刀已離身,難道不是被您收繳了嗎?”
山本鬍子一抖,老眼一橫,銳利的目光直射若水,“你將刀遣走,乃是京樂和浮竹親眼所見,如今還想狡辯不成?!”
心知山本閱歷頗深不好對付,若水也不打算和他硬來,當下便承認:“若水確實將清光遣走。但他如今身在何處,我並不知道。”
山本氣得直瞪眼:“狡辯!你乃其主人,怎麼會不知他在何處?!”
“老師……!”浮竹十四郎聽自己老師語氣不善,生怕妹妹頂撞了他導致什麼更嚴重的後果,連忙出聲,誰知一個氣息不勻嗆得連連咳嗽:“……咳咳,若水,老實回答問題,不要說謊。”
“若水確實不知。”沒有看十四郎一下,若水只從容淡定地凝住山本,給出早就想好的理由,“這段時間,我身處懺罪宮內,靈壓已被完全隔絕,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靈力波動,自然也無法感知清光所在。”
——靈壓隔絕,無法感知。
這話聽來有理,但實際上,關於主人到底能不能感受得到斬魄刀的所在,並沒有人能夠真正確認。
而若水又料定,以山本的個性和自負,他斷不會有‘派人來懺罪宮試上一試’這種的掉價行為的想法,所以才敢這樣說。否則,她絕不會編出這樣一個雖然可能性和可信度都極高、但卻十分容易被拆穿的理由糊弄他了。
見若水臉上毫無破綻,山本沉思片刻,威嚴地問道:“此話當真?”
若水看他已是將信將疑,語氣更加堅定了幾分:“若水已是待罪之身,既在懺罪宮悔過,自然不敢作假。”
聽了這話,山本再次陷入沉默,似乎是在思量若水這話的可信度。
十四郎聞言,也低頭思索起來。
另一邊,若水則是面上自然,內心緊張。若不是站在這懺罪宮裡,恐怕別人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她靈壓不穩,繼而產生懷疑。
過了半晌,山本緩緩開口:“十四郎,你認為如何?”
儘管他問的是十四郎,但一雙厲眼仍緊盯著若水。
“這個,學生……”十四郎眉頭緊擰,先看看恩重如山的老師,又看看倍加疼愛的妹妹,終是選擇了信任,“……學生相信若水所言。”
這個答案似乎在山本意料之中,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沒有繼續追問清光的下落,而是帶著浮竹離開了懺罪宮。
離開前,浮竹十四郎回首看了若水一眼,目光很是複雜。
若水靜靜回望著他,神情並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