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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回 假投降巧計成虛話 再受禪依樣畫葫蘆

大膽無畏應該無所畏懼,他雄心壯志誓死不回。在成都身死的日子裡,漢將們都為他感到悲哀。

再說姜維、鍾會、鄧艾等人已死之後,張翼等人也在亂軍之中被殺。太子劉璿、漢壽亭侯關彝都被魏兵所殺。軍民大亂,互相踐踏而死的人不計其數。十天後賈充先到達成都安撫百姓出榜文使民心安定下來才逐漸恢復了秩序。他留下衛瓘鎮守成都將後主劉禪遷移到洛陽去。只有尚書令樊建、侍中張紹、光祿大夫譙周、秘書郎郤正等幾個人跟隨劉禪前往。廖化、董厥都推託有病不能起身——後來他們都因為憂慮國事而死去了。

此時是魏國的景元五年,後來改為鹹熙元年。在春季三月,吳國的將領丁奉看到蜀國已經滅亡,於是收兵返回吳國。中書丞華核上奏給吳主孫休說:“吳國和蜀國就像是嘴唇和牙齒的關係一樣,唇亡則齒寒。我預料司馬昭很快就會來攻打我們吳國,請求陛下加強防禦。”孫休聽從了他的建議,於是任命陸遜的兒子陸抗為鎮東大將軍,兼任荊州牧,駐守江口。又任命左將軍孫異駐守南徐等各處隘口。又在沿江一帶,屯兵數百營,由老將丁奉總督,以防備魏兵。

建寧太守霍弋聽到成都不守的訊息後,穿著素服向西大哭三日。諸將都勸他說:“既然蜀漢皇帝已經失位,我們何不趕快投降?”霍弋哭著回答說:“現在道路隔絕,我們還不知道主上的安危如何。如果魏主能夠以禮相待,那麼我們舉城投降也不晚。萬一主上受到危辱,那麼作為臣子,主辱臣死,怎麼可以投降呢?”眾人都認為他說得對,於是就派人到洛陽去打聽後主劉禪的訊息。

後主劉禪到達洛陽時,司馬昭已經回朝。他責備劉禪說:“你荒淫無道,廢賢失政,按理應該誅戮。”劉禪嚇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魏國的文武百官都上奏說:“蜀主既然已經失去了國家,幸運的是他能夠及早歸降,應該赦免他。”於是司馬昭就封劉禪為安樂公,賜給他住宅和每月的用度,還賜給他絹萬匹和奴婢百人。劉禪的兒子劉瑤以及群臣樊建、譙周、郤正等人都被封為侯爵。劉禪感謝恩典後就出了宮。司馬昭因為黃皓禍國殃民,就命令武士把他押到市曹去處以凌遲之刑。這時霍弋打聽到劉禪受封的訊息後,就率領部下軍士來投降。

第二天劉禪親自到司馬昭的府下去拜謝他。司馬昭設宴款待他,並先讓魏國的樂舞隊在席前表演蜀國的歌舞。蜀國的官員們看到這些都很感傷,只有劉禪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司馬昭又命令蜀人扮演蜀國的歌舞在席前表演,蜀國的官員們都忍不住淚流滿面,而劉禪卻嬉笑自如。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司馬昭對賈充說:“一個人竟然可以無情到這種地步!即使諸葛亮還在世也不能輔佐他長久保全國家更何況是姜維呢?”然後他又問劉禪:“你很想念蜀國嗎?”劉禪回答說:“這裡很快樂,我並不想念蜀國。”過了一會兒劉禪起身去換衣服郤正跟到廂房下對他說:“陛下剛才怎麼能說不想念蜀國呢?如果晉公再問起你應該流著淚回答說:‘先人的墳墓都遠在蜀地我心中感到悲傷每天都想念蜀國。’這樣晉公就一定會放陛下回蜀國了。”劉禪牢記了這句話並回到席上。酒快喝醉的時候司馬昭又問:“你很想念蜀國嗎?”劉禪就按照郤正教他的話來回答並且想要哭卻沒有眼淚只好閉上眼睛。司馬昭說:“你這話怎麼像是郤正說的呢?”劉禪睜開眼睛驚訝地看著司馬昭說:“確實就像你說的那樣。”司馬昭和左右的人都笑了起來。司馬昭因此非常喜歡劉禪的誠實並不再懷疑他。後人有詩感嘆道:在異鄉尋歡作樂笑顏開展絲毫不念及危亡之悲。在快樂中忘記了故國之事由此可知劉禪真是個平庸之才啊!

朝中大臣因為司馬昭收復蜀國有功於是尊他為王並向魏主曹奐上表奏請。當時曹奐雖然名為天子但實際上沒有實權政事都由司馬氏掌控他不敢不從於是就封晉公司馬昭為晉王追諡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