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經應允了姜雲所請,姜逸軒暫時又去不成嶺南了,留在京城閒來無事,他便帶著姜夫人一起去鄉下看小櫻。
那丫頭年前來信說,自己有了身孕,不便奔波,不能來向姜夫人拜年,還望姜夫人見諒。姜夫人哪裡捨得責怪?一聽她懷了身孕,就一心掛念著她,想要去看看她,看看尚未見面的小外孫。
姜逸軒看母親在府中整日愁眉苦臉,決定帶她出去散散心,順道去看看小櫻。
一路上,姜夫人都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會兒說迫不及待想見到未出世的小外孫,一會兒又說想當奶奶了,盼著姜逸軒早日成婚。
姜逸軒面上帶著笑,心裡卻泛著酸,他的母親和天下絕大多數母親一樣,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只可惜,自己是個不孝的兒子,總是讓她擔心。當奶奶這個願望她是不能實現了,至少這幾年都實現不了,他要做的事,不允許他有任何羈絆。
程鈺嘴上說著不在意,夜深人靜的時候卻又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姜逸軒的院牆外。裡邊沒有亮燈,黑漆漆的,他站在院牆外看著從裡邊生長出來的梅花,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天晚上的那場銷魂蝕骨的親近。
姜逸軒,當真是薄情!說了要與他斷了關係,轉眼就迫不及待的要成親,是怕他會糾纏不休嗎?程鈺的心裡又怒又痛,扭曲的佔有慾在他心底瘋長。
他陰鶩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黑漆漆的院子,在心底暗自起誓,定要讓姜逸軒完完全全地屬於他自己,任何人都休想染指分毫!
姜逸軒這一趟去了十天才回京城,臨行前小櫻拉著姜夫人的手依依不捨的流眼淚。她是個孤兒,自小在姜夫人身邊長大,在她眼裡,姜夫人和姜逸軒就是她的孃家人。懷孕的人最是多愁善感,雖然這家人待她都不錯,可是見了孃家人就容易委屈,這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姜逸軒揉了揉她的頭:“放心吧,我會常來看你的!”
“公子說得好聽,你現在是大將軍了,哪還有閒暇時間來看我?”
姜逸軒聞言,像以前一樣戳了戳她的腦袋:“小沒良心的,本公子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小櫻立刻破涕為笑,朝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還略略略的挑釁,然後就被姜逸軒追得滿院跑。
姜夫人站在一旁,原本還沉浸在分別的悲傷中,現在又被打鬧的二人逗笑了。她衝姜逸軒喊道:“好了,你別追她,她現在可不能亂跑亂跳!”
“哪有那麼嬌氣啊?”姜逸軒面上不以為意,腳上倒是停了下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子都笑了,他也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娘,我們走吧,今天元宵節,現在回去還趕得及放燈。”
元宵節,這京城內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是惠王蕭琰,拖了幾個月的山洞藏屍案定下來了,莫欽被關入大牢聽候審判。
憂的則是太子,莫欽一落馬,皇后母族也得跟著受牽連。外戚那邊沒有用得上的人,太尉這邊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巡防營統領的位置,是無論如何也落不到他的頭上了,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才能防止惠王的人坐上去。
惠王召了姜雲和凌王等人到府中商議。
他掃視了一眼殿內的眾人,神色難得嚴肅認真:“巡防營統領一職,諸位有何看法?”
“巡防營守衛京城治安,是京城防衛的重要力量,這統領一職的人選嘛,得在武學上有所造詣才行啊!”
說話的是凌王蕭奈。
“皇叔那邊可有推薦?”
凌王想了想,試探著開口:“貴妃娘娘那邊倒是向本王推薦了一人,只是不知殿下是否中意?”
“何人?”
“前郎中令,衛陽。”
聽到這個名字,蕭琰愣了一下,他倒是差點忘了這個人。衛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