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軒的親事就定在二月初,婚期將近,他卻半點沒有準新郎的樣子。那清禾郡主他見都未曾見過,也不感興趣,答應成親,只是為了暫時穩住他的父親,就連下聘禮,也是走個過場,還未見到他那未過門的娘子就打道回了府。
這幾日,姜府上上下下都在忙著打點姜逸軒的婚事,只有他這個準新郎整日無所事事,不是去醉香樓聽曲兒,就是去找馮宇喝酒。要麼就是找馮宇一起去醉香樓裡聽曲兒喝酒。
“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看對面的馮宇一臉寡婦相,姜逸軒忍不住打趣:“你媳婦兒跟人跑了?”
“去去去,你媳婦兒才跟人跑了!”馮宇白了他一眼,嘆著氣道,“我就是愁呀,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就說這京城裡和咱們同齡的,大多娶妻生子了,本以為還有你陪我我,誰知轉眼你也要成親了!”
“怎麼,羨慕啊?那你也抓緊唄,自己娶一個!”
馮宇聽這話好像嚇了一跳,做了一個誇張的噤聲動作:“你可別亂說,再讓小詢子聽了去,他又該難過了。”
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姜逸軒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當初是誰還質疑自己為何會喜歡男人?現在天天把魏詢掛在嘴邊,恨不得昭告天下,那是他的愛人。
“說真的,你就沒有成親的打算嗎?”
提到這茬,馮宇的臉就垮了下來,他苦惱地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我是真喜歡魏詢,但要我把他娶進門,也不現實,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姜逸軒持著酒杯看向唱臺,那伶人正在唱《西廂記》,唱到了張生和崔小姐相愛卻相守的橋段,不由自主地入了戲,唱聲帶著哭腔,惹得一旁看戲的姑娘掩面落淚。
他的眸光暗了暗,臉上有幾分黯然:“說真的,若真心喜歡就去爭取吧,起碼不會留遺憾。”
“那你怎麼不去爭取?”
姜逸軒自嘲地笑了笑:“我爭取過了,無解。”
馮宇聞言也不說話了,他能說什麼呢?如今這朝中局勢,太子和惠王相爭,各路官員也分庭抗禮,姜逸軒和程鈺的感情,怎麼看都是個解不開的死結。
“馮宇?”
兩人正沉默著,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正是魏詢,程鈺站在他的身邊,後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男人,是大理寺少卿,張澤。
馮宇興奮地跑過去:“你怎麼在這?”
魏詢不習慣在外人面前那麼親近,他不著痕跡地拍了一下馮宇伸過來的手,有些彆扭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張少卿奉命來找這裡的掌櫃錄口供,此案牽連頗深,陛下命我前來旁聽,路上碰到了程鈺,便叫他陪我同來。”
說完他偏頭看了一眼仍坐在雅座那邊認真聽曲的姜逸軒,明知故問:“你們來這是?”
“害,軒兒他這不是要成親了嘛,成親過後就要去嶺南了,趁他還沒動身,我們過來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他嘴巴太快,魏詢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扭頭一看,果然看到程鈺陰沉著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姜逸軒。
口是心非,明明說著不在意,聽到“成親”兩個字,臉上立刻陰得能滴出水來!
他正腹誹著,程鈺收回目光淡淡開口道:“既然張少卿還有公務在身,便先去忙吧,魏詢,我就不陪你了。”
“好,程公子請便!”
張少卿行禮告辭,魏詢也只得匆匆說了聲再會,趕緊跟了上去。原地就只剩下了馮宇和臉色陰沉的程鈺。
馮宇尷尬地撓了撓頭,不情不願地發出邀請:“程公子,要一起嗎?”
“好!”
他答應得爽快,馮宇也不好將人趕走,只能硬著頭皮把他帶過來。
“軒兒,你說這巧了嗎不是,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