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的更為素潔,上下首飾一水兒的羊脂白玉,眉峰尖尖,明眸幽幽,舉止間有出塵之態。她心裡涼了一涼,是個美人,卻不會適合止殤。
身邊俱是軟語嬌聲,觸目既是明眸少女,心裡卻是陰晴不定。只能是蔣青鸞了嗎?
止殤,你的幸福就這樣放在我的手上,知不知道,我是如此的惶恐又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她心神不定,自然也就沒有留意,梅尋幽一抬頭,賢妃等人就變了臉色。
今日簪花大會是昭陽長公主操辦的,見太后賞賜完十二花後,臉上已有倦意,便將太后安置到室內休息,又遣了燕晚照並兩個姑娘一起陪同說說話。
回頭對燕脂笑道:“皇后娘娘,時辰也不早了,安排用膳嗎?”
昭陽是太后的長女,人極是颯利,最得太后喜愛,皇甫覺對她也甚為尊敬。她側臉望來,鳳眸微微揚起,神色就有幾分肖似皇甫覺。詢問的話語,用的卻不是詢問的語氣。
聽得出她話裡的疏離,燕脂微微一笑,“皇姐做主便是。”
太后的姿態已經擺明燕晚照就是內定的裕王妃,昭陽公主屬意的兒媳卻是王嫣的嫡妹。
王家與燕家,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對立面。
宴未過半,福全悄聲來喚。
皇甫覺一人立於瀑布之旁,換了方才的袞服,寬袖坤帶暗紫長袍,眉目含笑。
看她款款行來,他唇畔的笑意深了幾分,輕聲說道:“燕脂,我有沒有說,你今天很美?”
燕脂低斂眉目,淡然說道:“皇上日理萬機,怎會留意臣妾的梳妝打扮。”
他背對著噴泉,髮間的細微的水珠閃著金色,徑直望著她,但笑不語。
瀑布逬珠濺玉,合歡花瓣漫天飛揚。
燕脂心裡的煩躁無端湧了上來,聲音變冷了幾分,“皇上喚臣妾何事?”
皇甫覺低低一笑,“人選定了嗎?”
“。。。。。。蔣青鸞。”
“我以為你會更選擇梅尋幽。”
燕脂一怔,為他如此的接近她的心思,“她不合適。”
皇甫覺笑看著她,“雖然從一個男人的角度我更屬意梅尋幽,不過,你喜歡就好。”
“皇上,”燕脂抬起眼,“宴會結束後,可是會替裕王與晚照指婚?”
“嗯。”
“臣妾有一個請求。”
皇甫覺突然打斷她,“燕脂,你不是我的臣,也不是我的妾。”他聲音刻意的低柔下去,黑眸帶著笑意,“沒有哪個‘臣妾’會打‘朕’巴掌。”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燕脂微不可覺別過雙眸,“我。。。。。。想求你,允他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皇甫覺慢慢重複一遍,“為什麼?”
燕脂沉默一會兒,“我不放心皇甫鈺。”
皇甫覺靠近她,伸出手指,燕脂下意識的便要後退,他已從她髮間拈下一朵落花。黑眸裡含了喜悅,他輕輕說道:“我以為,你恨她。”
燕脂不語。朦朧的知道他為何而高興,卻不想掩飾心裡越來越深的失落。她自然恨,只不過她加了一個期限,三年。
燕晚照,三年的獨寵卻是同床異夢,你最愛的男人連碰都不碰你一下。你生死不渝的愛情敵不敵得過三年的冷落與猜忌?
宴會結束的突如其來。
太后突發昏厥,昭陽長公主急急護送回了延禧宮。皇甫覺趕去的同時讓燕脂遣散眾人。
寧雲殊在辭行時悄悄遞了一個眼色,嘴唇微微翕動。
小心!
她心思細膩,冰雪聰明,馬上就感到宴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