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她的神情突然很奇怪,痛苦滿足失落憤恨交織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問她:“皇上看見了嗎?有沒有抱抱他?”
她如此急切,身子突兀的前傾。
燕脂猶豫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賢妃一聲嗚咽,眼淚便流了出來。
燕脂心下一動,海桂已是輕輕喚道:“娘娘,該回了。”她沒有回應,淡淡開口,“可惜,小皇子出生便沒有了母親,身邊又沒有親近的人,不會走太遠的。”
賢妃卻是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小皇子……小皇子……你告訴皇上……是我殺瞭如玉……小皇子……皇上……小皇子……”
燕脂騰地一下便站了起來,手揪住了賢妃的衣領,“真的是你,為什麼?”
賢妃尖叫一聲,海桂閃電般將她二人隔開,苦著臉攔在燕脂跟前,“皇后娘娘,您鳳體尊貴,若要教訓她,小的替您動手。”
燕脂冷著臉,看著賢妃踉踉蹌蹌奔到床鋪,摸出一柄木梳,手隔著袖子摩挲,低低哼著,“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
燕脂一拂袖,頭也不迴向外走,“回宮!”
她已是氣急了,步履極快,身上玉石相撞,在甬道中陣陣迴響。
左司什麼也不問,一路將她送出宗人府。
九龍車輦靜靜的停在她的鳳輦旁,皇甫覺穿著黑褚兩色的朝服,正負手望著宗人府的牌匾。
見她急急而出,一把攬住她,黑眸逡巡著她的臉色,“怎麼了?”
燕脂見是他,當場便要發作,卻被他強攬著,上了他的車。
皇甫覺剛放開她的手,拳頭便衝他招呼過來。皇甫覺無奈笑著,也不還手,只稍稍擋一下臉。
燕脂也不作聲,滿腔怒火盡數往他身上招呼,一拳打在了他的朝珠上,咯了手指,發了狠,攥住繩結便往下拽,龍眼大小的碧璽珠頓時七零八落,彈跳一地。
皇甫覺這才將她往懷裡一箍,黑眸似笑非笑的睨著她,“氣可消了?”
燕脂的眼淚頓時便流下來,哽咽恨恨,“都是你。。。。。。禍害。。。。。。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她的身子在懷中輕顫,皇甫覺的笑意隱去,只拍著她的背安撫她。半晌才沉聲說道:“別哭了,連眼睛都有可能欺騙自己,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你若是信我,便莫要再插手。”
“好,”良久之後,她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衫,聲音雖輕卻堅定,“我便等著。等著你把那些傷害過如玉的人都送下去陪她。”
太后病了。
阿琅長公主,小皇子。。。。。。老人家連日憂思,寢食不安,今早便渾身憊怠,不能起床。
皇甫覺帶著燕脂來了延禧宮。
太后神思倦倦,說了幾句話,便趕著他們走,說怕沾染了病氣。
“韓瀾來過了,開了方子,說太后老人家是佔了累,思則氣結,心神失養,調養幾天便好了。”賴嬤嬤憂心忡忡,“只是小皇子昨夜連哭都少了,眼也不曾睜,太后見了便要垂淚。虧得天佑小世子,好生會哄,才讓太后略進點兒湯水。”
皇甫覺將千層糕放到燕脂面前,自己拿了一杯茶,“讓母后日夜憂心,確實是朕的不孝。讓韓瀾常駐延禧宮,照看著小皇子和太后。母后既是喜歡天佑,便讓他常來,也算替朕盡孝。”
“把小皇子抱去我那吧。”燕脂忽然開口。
賴嬤嬤一喜,皇甫覺已先開口,“不行。小皇子太弱,母后宮中都是老人兒,照顧小孩子有經驗。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交給你,母后會更憂心。”
燕脂想了想,終是點點頭。若是有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