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南宮蒼敖的屍首,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咬破的嘴唇覆上了南宮蒼敖的,重重的,彷彿懷著恨意一般,覆在那雙蒼白枯澀的唇上。
嘴唇失去了熱度,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糾纏著他的,偶爾像個無賴般不顧一切的纏繞上來,他狠狠的咬了下去,似乎這樣就可以用熱血溫暖這雙嘴唇,重溫以往的熱度。
鮮血從交疊的唇間溢位,彷彿周圍沒有他人,此地不是戰場,所有的事物都已經消失了一般,君湛然不顧一切的吻了下去,就這樣狠狠親吻著南宮蒼敖失色的唇。
無聲的看著,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番場景震動了。
失力的手臂終於承受不住懷裡的重量,君湛然手腕上的鮮血不斷流淌,他的顫抖已經無法掩飾,駱遷確定,他的雙掌定然受了嚴重的傷。
一旦確定君湛然受傷嚴重,夏國與北絳的人馬定會捲土重來,不多時召集了附近的兵馬,形勢定會逆轉,肖虎心急不已,卻不敢提醒。
腥鹹的血從舌尖滑過,被君湛然嚥了下去,手腕傳來劇痛,顫抖的雙手就要抱不住南宮蒼敖,舌尖忽然一麻,一隻冰冷的手握上了他的手腕。
“……然……”像是錯覺,耳邊聽見輕輕的喊聲,“……湛然……”
第一百九十章 如此深情
君湛然渾身一僵,以為這是他自己的錯覺,過去也曾有過,在他被埋入土中的時候豈非也曾聽見過親人的喚聲?
“湛然……”語聲很低,卻真真切切,那雙移開的嘴唇上還有鮮血的痕跡,在他耳畔開闔,吐出一絲熱度,這熟悉的語聲,不是南宮蒼敖又是誰!
不知是因為狂喜還是驚愕,抑或是因為有太多的情感在這一刻陡然一起湧上,君湛然竟然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他竟不敢低頭去確認,那雙方才緊閉的眼睛是否正看著他。
他不去看,但落在他臉上的灼熱視線卻不容他忽視,那是熟悉的,只屬於南宮蒼敖的眼神。
炙熱的視線,那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似乎也看穿了此刻他心中的翻騰,南宮蒼敖握了握他的手腕,雙足落地,動作輕如鴻毛,就連一絲風都沒有帶起。
這哪裡是個死人?
君湛然直直看著面前站立的男人,再熟悉不過的眉眼,再熟悉不過的眼神,連日的征戰令那張略顯桀驁的臉上多了份鐵血之氣,方才還緊閉的雙眼,注視著他,目光明亮,此刻沒有灑脫風流的笑意,有的只是深情。
“好險,只差一點,我怕你就要亂來傷了自己。”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南宮蒼敖托起君湛然的手腕。
他的手腕在流血,毒早已用盡,他還曾使用過翻雲手,翻雲手的威力驚人,但也令他的經脈脆弱不堪,無法過多承受內力衝擊的經脈終於在使刀的那一刻爆裂,君湛然自己心裡明白,但並不在意。
他的心神似乎還沒有恢復,看著南宮蒼敖的眼神如在夢中,聽見他開口,這一刻的感覺也不知如何來形容,不僅是他,夜梟們和肖虎等人也都不敢置信,誰曾見過有人死而復生?!
“是君湛然……是他!他會妖術……一定是他弄的古怪!”煌沐連身上的痛都忘了,也忘了怕,他死死瞪著南宮蒼敖,喃喃自語,不斷說服自己。
君湛然曾在對敵之時用過手段,下了異毒,令人先死而又復生,眼下的情景豈非就如那時候一樣?可事實上君湛然才到此地沒有多久,南宮蒼敖也真真實實中了箭,這兩樁事情之間完全說不通。
儘管知道,但還是有不少人心裡不想承認,畢竟南宮蒼敖的死是他們自己確認過的,心脈早已停止的人怎能還是個活人?
他們目瞪口呆,驚駭莫名,夜梟們卻無不欣喜若狂,激動萬分,“盟主——盟主果然沒死!盟主沒死!”
歡呼聲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