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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麼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兒女情長啦,什麼咱是黨員是幹部,身份不同,要從大局出發,不能跟一般百姓那樣鬧個人意氣啦……就聽得陳樸真煩了:你今兒究竟想跟我說啥哩?直說好了,我家屬她到底是死是活?究竟咋回事?

老王只好就說了。

蓮的事雖說是蔡大牙做下的,卻是這老王也感覺問心有愧,因為當初,這蔡大牙想那蓮的好事,他是知道的,可那姓蔡的是鄉長,又那樣土匪霸氣,他想做的事誰也擋不了,老王在他手下,那也只是個聽喝的命,何況這姓王的一向膽小怕事。只當初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出那樣大的事,人命關天,他若早知道,說什麼也要攔住他的。

事情出來後,老王痛心疾首,感覺對不起我父親,就好像蓮的被害,也有他的一份在裡面,一再地,他對人說:早知道他安的那個心,我就把弟妹藏起來,也不能把她往他那老虎嘴裡送不是?

老王說,蓮那天是他老王接來的,老王將蓮接到鄉里,只當她大的事,蔡大牙或許看在她的面子上能放一碼,便也不好阻攔。其實從蓮跟他一進了鄉政府的大院門,他心裡就不安了。因為不安,一直就沒離開,只想但只要裡面有動靜,再進去不遲的。

那天他等在外面,先聽到蓮的哭,知道是那蔡大牙將陳樸真犧牲的事告訴了,女人家遇到這種事,哪有個不哭的?後就聽那蔡大牙發脾氣,知道事情不順利,再後來,並沒多大一會兒,就聽到了一聲槍響。

槍響以後,他,還有守在院裡的鄉通訊員,倆人一起奔進來,就見蔡大牙手裡拿著冒煙的槍,蓮卻瞪著眼,斜倚著床幫倒在血泊中,一個血洞從她的額角到後腦勺打通了,血從頭上噴出來,濺了一床一地半個牆……

陳樸真聽了老王從頭到尾的敘述之後,當時就掏了槍,豈知老王早有準備,也不攔他,就任他半夜三更一口氣跑到鄉里,直闖到蔡大牙住的屋。

那蔡大牙卻也是早有防備,躲得無影無蹤。陳樸真怒火滿腔地跑來,卻撲了個空,實在氣恨不過,就朝著蔡大牙空空的床上連開三槍,卻是那槍裡的子彈早被人卸空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3、深夜竹板聲

從蔡大牙那裡出來,迷迷糊糊地,我父親就好像有人引著他一樣,就來到了河陽集上。在集上,陳樸真沒有見到蓮的那個瞎子大。那瞎子,若按蔡大牙的意思,是要進槍斃名額的,卻是老王竭力相勸,為這事倆人還翻了臉。蔡大牙說,那蓮是找死,跟處理不處理她大沒一點關係,無論誰死,都跟這次行動沒有任何關係。老王說,蔡鄉長我勸你冷靜些,還是留點餘地好,那女人不在了,陳樸真也不在了,可陳樸真的家人還在,跟陳樸真的人還在,你多少手下留點情,不能再搭一條命。

後來就鬧到縣裡,嶽縣長在審決人犯時,將這瞎子留下了。縣長雖說看不上蔡大牙,跟這陳樸真卻是有一點交情的,在聽說了河陽集上發生的人命案之後,縣長拍了桌子,那是一定要懲辦的,可是後來,想到正是鎮反的特殊時期,蔡大牙又是個對革命有功的,只得暫時把事情壓下了。只是後來在河陽集報的人犯名單裡,他留了瞎子一條命。為這事蔡大牙很不滿意,回頭對老王說,你說那姓岳的,###毛縣長!說一定要多報的是他,如今好不容易湊夠了,又給扒下來的還是他。

那天的天氣陰沉沉的,欲雨未雨的樣子,陳樸真一路走來,感覺是一整個天都壓在他身上,叫他喘不過氣直不起腰。蓮的死讓他的胸口那裡空了一大塊,那麼大的一塊,他知道,那是他這輩子都填不上的。

他一路走著,就像飄一樣,頭頂上沒天,腳底下沒地,無著無落,像一縷幽靈,隨時都會消散似的。一直走到那兩間低矮的茅草房,才發現門是關著的,門口坐著蓮的乾孃。

門的下面是一道門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