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搭伴一道來的,大概是俞夫人孃家的親戚。”智囊姜羽衝、鐵布衫屠炳烈一齊愕然。幾個人正要扳鞍上馬,不由得立住了;眼望著沈明誼,說道:“怎麼,十二金錢的娘子找來了?”
霹靂手童冠英更詼諧地笑道:“俞大哥今年整五十四了,這位俞大娘子丁雲秀小姐還是他的元配。他們兩口子一同闖蕩江湖,俞不離丁,丁不離俞,已經有三十多年了。記得七八年前我還和她見過幾回面。她也是半老徐娘了。嘻!算起來她今年至少也有四十七八,快五十歲了。怎麼的,她的當家的才出來一個多月,她就找出來了?這可新鮮,我得問問我們俞大哥去:你們小兩口兒如鶼如鰈,怎麼一步也離不開?您瞧這兩口這股子老纏綿勁兒!不行,我真得問問他去。”說得眾人鬨然大笑。
智囊姜羽衝皺著眉頭,連連搖手道:“童大哥別說笑話了,這裡頭一定有事!”急急地轉向沈明誼問道:“俞夫人現在哪裡?”沈明誼笑道:“聽我們鏢行夥計說:‘她先到海州,還要轉奔別處。教夥計傳來口信,說是她準在四天內,趕到寶應縣……’我們因為這個緣故,我和竇煥如鏢頭一核計,已經在寶應縣,給俞夫人備好了公館。不過小弟和竇鏢頭只跟俞夫人見過幾次面,沒有深談過。竇煥如大哥又上火雲莊去了,竇大哥的家眷又不在這裡。等得俞夫人來了,竟沒有照應,覺得差池一點。所以我這才奔苦水鋪來,問一問苦水鋪訪鏢的情形,就便好把俞大哥請回來。”
沈明誼這麼說著,霹靂手童冠英只是嘻笑,智囊姜羽衝卻手點額角,不住猜想,道:“俞大嫂來了!這究竟有什麼緊急事故呢?莫非飛豹子又上雲臺山清流港生事去了?”
沈明誼說道:“這可說不定。我們的鏢局夥計,只傳來這麼一個口信,內情並不明白。”姜羽衝又道:“怎麼還有一位武職官肖老爺同來?這又是何人?難道是官差委員?這人究竟是什麼官職?”
沈明誼說道:“這位肖老爺是都司,聽說是俞大嫂孃家的什麼人。”姜羽衝說道:“哦,是都司武職大員麼?那就不要緊了,那大概是親朋。”
童冠英捫須大笑道:“這位肖大老爺,別是我們俞大哥的小舅子吧?”智囊姜羽衝失笑道:“俞大嫂的孃家分明姓丁,怎麼又跑出姓肖的舅爺來,那可真是笑話了。”幾個人全都笑了。
沈明誼笑道:“可是聽我們夥計說,這位肖大老爺確是管丁雲秀夫人叫老姐姐,丁夫人也管他叫九弟,叫得很親近,大概是親戚。”
姜羽衝笑道:“二位口下留情吧,幸虧俞大嫂是上五十歲的老婆婆了。要是年輕,教你們這一說,俞大哥還許動刀子呢!”霹靂手童冠英說道:“姜五爺,你可別那麼說。人家丁雲秀丁小姐,眼下固然人老珠黃,年輕時可是漂亮人物。前七八年我見著她時,她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佳人;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你不知道她和我們俞大哥乃是同學麼?他們兩口子同床同道,全練的是內家功夫,返老還童,面貌都少相得很呢!他們兩口子好得蜜裡調油,你想她會醜得了麼?”(葉批:年輕時同學,皆是要緊語。)
智囊姜羽衝笑了笑,仍然沉吟道:“這位肖老爺當真管俞大嫂叫姐姐麼?”沈明誼說道:“一點不假。”
姜羽衝說道:“那就是了,這一定是俞大嫂邀來的幫手。不是我多心,我只怕飛豹子又生是非。剛才猛聽你一說,我疑心是武弁押著俞大哥的家眷,來找本人來呢!”
童冠英說道:“管差押家眷,也押不著俞太太呀!我說這位肖大老爺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物?他也同著俞大嫂一道上寶應縣來麼?”
沈明誼說道:“大概是也要到寶應縣來的,是一路不是一路,倒不敢說。我們這鏢局夥計笨極了,問他什麼,他都說不知道。他只送來這麼一個口信,說是俞夫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