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袖口和長袍下襬還在飄動。
詩涵正好算完賬,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手剛伸出便停在空中,愣愣地瞅著諸葛冉。也許是意識到在大庭廣眾下伸懶腰不是名門閨秀應有的舉動,她紅著臉輕咳了一聲,低頭從懷中抽出絲絹半遮在唇邊。
“我怎麼忘了今兒是十五啊!”寧掌櫃敲了敲腦門,拉起詩涵就往門外走,一邊賊兮兮地衝著詩涵嘻嘻一笑,“我知道有一賞月的佳處,詩詩要不要去看看?”
詩涵眼睛一亮不再掙扎,兩頰的紅暈嫣紅得如同彩霞,更襯得她肌白如雪。這實在是個美麗窈窕的女子,我在心裡輕嘆了一聲,如果不是嫁給李仲泉,如果不是因為彥叔叔的失勢,她本該錦衣玉食,享受丈夫和公婆的溺愛吧。
門外詩涵的白色長裙一閃,兩人便消失在夜幕裡沒了蹤影,連先前歡快的腳步聲也嘎然而止。我有些納悶,正要起身出門檢視,諸葛冉已在我對面坐下,微微一笑:“他們兩個好雅興,我等俗人就不要打擾了吧。”
我重新坐下,諸葛冉雖然在說笑,但他似乎笑得有些勉強。塵香不知去了哪兒,大廳裡只剩下我和諸葛冉。
“寶小姐可願聽冉某說個故事?”諸葛冉別開臉避開我詢問的目光,思緒似已飛到了別處。
“曾經有一對結拜兄弟,義兄機緣巧合得到了龜茲國的三件寶貝…一粒能治百病的藥丸,一件據說是無人能躲的暗器,一本令武林人士垂涎的秘籍。
“那義弟的小女長到七歲上,得了一種怪病,藥石無醫,眼看性命垂危,他只得去偷了那粒藥丸來給女兒服下。那三寶本放在一個盒子裡,偷藥丸時,因為一時情急,他便連另兩樣寶物也一併偷了出來。
“女兒服下藥丸後,果然身體大好。更神奇的是,小小年紀就力大無窮,目力、耳力都異於常人。其實那藥丸的真正功效是提升常人二十年的功力,一個七歲女童身賦二十年的渾厚內力,自然是非同小可。那人卻不知就裡,十分驚懼,又不敢再次冒險將其餘二寶還回去,便趁盜寶之事尚未被發現時,辭了官攜妻女回鄉下老家去了。
“哪知那位義兄本就是將錢財視為糞土之人,早已將三寶忘記,更別說發現三寶被盜。義弟在老家相安無事地過了八年,第八年年頭,被仇家尋得,在他父女妻子三人的飲食中下了慢性毒藥……”
我聽得心驚肉跳,輕呼了一聲:“那粒藥丸是不是火龍珠?下毒之人是誰?”
諸葛冉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那龜茲三寶正是火龍珠、火麒麟和邪血功的下半部。三寶曾是龜茲的鎮國之寶,一直為龜茲王所有。龜茲被匈奴人擊敗後,龜茲王為了活命,將三寶獻給了匈奴人。他將此事視為平身奇恥大辱,從未將三寶丟失的事情公佈於眾。後來王彥出戰西域,助龜茲人奪回自己的城池時,守城的匈奴將領又將三寶獻給了王彥。王彥卻不知三寶對龜茲國的意義,因此並未在意,一直將三寶留在府中,直到被令尊盜走。”
其實我對火龍珠已不感興趣,我關心的是那個幕後黑手究竟是誰,於是打斷了諸葛冉問道:“是誰下毒害死了我父母?”
“是蕭旬。”諸葛冉淡淡地道,彷彿這本就是一個理所當然的答案。
“不可能!”我冷冷地道,“若是蕭旬,三少怎麼會不知道?”
“起初他的確不知道,為了給蕭家報仇,蕭旬瞞著他做了許多事情。等他知道的時候,你們已經……成婚了。他怕驚嚇了你,便沒再提起這事。”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努力想找出其中的破綻,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蕭旬卻也沒有料到你曾服下火龍珠。火龍珠壓制住了毒性,因此令尊令堂去了,你卻還好好活著。”
我苦笑了一聲,感覺心裡那道剛剛被楚玄暫時縫合的傷口又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