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右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突然開口。
“籌碼不夠。”
“什麼?”寧燁以為自己沒有聽清,心臟極速跳動,幾乎要跳出胸膛。
“幾十萬人死的太少,和這次算命有直接關聯的人也成了籌碼。
如果不是我介入,強行改成可能的模糊範圍,和他們有關的間接關聯人也會成籌碼,和間接關聯人有關聯的人也會成籌碼,直到算出來為止。”
常翊的腮幫鼓起,臉色泛紅,強忍住洶湧的悲意。
“我只碰了一下,大半壽命耗盡,他們……想要抵抗死亡,被轉化為某種無法理解的存在,死不掉,活不了,成了具象化的唯心概念,差點,就差一點,他們就釀成大錯,淪為帝國的罪人。”
現在,他只剩下這個曾經為敵的小人物可以傾訴。
寧燁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發現,將數十萬人活祭也無法探尋其中的秘密。
只是立場不同,雖然自己一樣反社會,但你們的手段更卑鄙無恥。
“所以呢,你跟我說這些真的好嗎?”
常翊抬起嘴角,算是自嘲了,“道教幾乎全軍覆滅的訊息瞞不了多久,三方對立失衡,邪教和神教會加大腐蝕的步伐,帝國內部暗流湧動,我還要收拾爛攤子,無暇顧及其他,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守護帝國。”
他舉起三根手指,“三個進入內門的名額,和對你最低階別的通緝,作為交換,守護下河市,阻止邪教的下一次襲擊,我以道教第三十六代掌門人的身份與你簽下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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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燁微微搖頭,“不夠。”搖的時候就後悔了,骨頭嘎巴嘎巴響。
常翊微微低下頭顱,抬眼看他,第一次展現出壓迫感。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我猜我是唯一一個值得你傾訴拉攏的物件。”
“你也是唯一一個走投無路的。”
“真走投無路還用得著銬我?天下之大我隨處可去。”
兩人對視,誰也不服誰,氣氛瞬間凝固,然而過了幾秒,常翊靠在牆上,神情失落。
眼見他氣勢萎靡下來,寧燁心裡嘆了一口氣,去掉強大的勢力和力量,他連最基本的談判都做不到,試探一句就應,說兩句就認輸,混淆概念也分不出來,更不要講唬人了。
不說裝兩下,常翊敢找過來,就是仗著自己被迫害,至今仍沒有加入邪教的跡象。
他給的條件完全是賞賜,左右逢源,關係曖昧總比兩面不是人強,只要帝國勾勾手指,寧燁就得哈巴狗似的追過來舔。
把道教人手急缺換成招攬人才,提供限定名額很明顯是之前就想好的,其餘的實踐下來一塌糊塗。
但寧燁敢討價還價,也是仗著他失勢破防,說得太多,可能是想禮賢下士?還是想喚醒良知?寧燁總覺得切錯頻道了,我們宿主界不應該毫無廉恥嗎,你們道教做的畜牲事也是一件接著一件。
另一方面也可以說明,道教的情況最少也和他說的一樣糟糕,甚至需要清純的年輕子弟來應付局面,不到走投無路的地步絕不會找自己這個邪教的半個幫兇。
“我需要足夠的武力支援,其他宿主團隊,法器,符紙,情報。
事後道教仍需向我提供符紙和情報資源,一年一簽,最少給我一年的支援,以上不能有一點缺斤少兩。
三個內門名額由你直接負責,不能假手於人。
最後,我要你的友誼。”
常翊鄙夷地望著他,嘲諷道:“友誼,這是能交易和量化的嗎?你們這群外面的野道士還真是毫無廉恥之心。”
媽的,被罵了還反駁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