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部分

子身上。可惜孫子實在是不爭氣,險些連鄉試都沒過……

說到最後,“季初”深深嘆了一口氣,“若不是我不甘心苦練了一輩子的行書敗在一個少年人手裡,哪會牽扯出這麼多事情來。”

那日酒肆一別,他在震驚之下不由追著花渡出了城,憑著對方手裡撐著的那把紅傘和那青獅吐焰圖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然而追到道觀之時又礙於門上的門畫不得其門而入。

偏偏就在這時,華鳶為了讓花渡進門,特意撕掉了門上那張門畫。

想到這兒,引商總算是捋清了事情的經過,但是緊接著又是一愣,“那……他們兩人豈不是……”

是人是鬼,她分辨不出來,華鳶和花渡總分得出來。恐怕這兩人早在季初接近道觀時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只是事到如今都沒有拆穿罷了。

她忽然就有了一個很荒唐的想法。

“今日科考你未去赴試,難不成有人頂替你孫子去考試了?”她捏著“季初”的脖子狠狠晃了晃。

“季初”忙不迭的點點頭,“這……這可是他說,他說他定能高中的!”

比起爭一時之氣,““季初”更想讓孫子金榜題名。

“說實話,我也僅僅是行書寫得好罷了,詩賦文章倒還真的比不上其他人……”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縮頭縮腦的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引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頂替這一次也便罷了,今後你孫子若是高中為官,不說別的,單是筆跡不同,又該如何解釋?”

“嘿!你還別說這個!”不知怎的,“季初”一下子就來了興致,在那兒嘖嘖讚歎,“那個陰差還真有兩下子,我不過是把我孫子寫過的東西給他看了看,他才用了半天時間,就把我孫子的筆法學了九成像!聽說這些陰差都是枉死城裡出來的,他生前到底是……”

他的話尚未說完,一直默默聽到現在的衛瑕終於插了一句嘴,他帶著困惑左右看看面前這一人一鬼,然後好奇道,“你們說的陰差是怎麼一回事?”

*

半個月之後放榜之日,高中魁首的是初次赴考的舉子季初。一時間,這個出身金陵的少年成了長安城最受矚目的才子。

聽說這個訊息時,衛瑕正與兄長坐在東市一間酒肆之中。縱使兩人坐得偏僻不引人注目,衛鈺拿出那張考卷時還是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四周。

衛瑕留意到,這張考卷上的名字是“蕭生”,而他的兄長卻說,“這才本該是今年會試的魁首,可惜了……”

可惜榜上連他的名字都沒有。

衛瑕卻沒有問這其中的緣故。他與自己兄長都心知肚明,這人文采雖好,見解雖高,卻不容於朝堂,若不是因為這是個大活人,出身來歷都寫得清清楚楚,衛鈺怕是都要疑心對方上輩子是不是真的當過皇帝。這張考卷上的言論,任誰都不敢讓宮裡頭那位聖人看到。

想到這兒,衛鈺突然又憶起了自己念念不忘的那樁事,“上一次你說那人從未見過《快雪時晴帖》又如此瞭解王右軍的書法,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與王右軍同為東晉時人,或是乾脆師承王右軍,而《快雪時晴帖》本是王右軍寫給友人的書札,他從未看過也是正常的。”

他聲音壓得很低,卻抑不住心中激動,“我現在倒是有些信了。”

“這世上離奇之事本就不少。”看著手裡那張考卷上熟悉的筆法,衛瑕不由又想到了道觀中那個古怪的年輕人,他微斂了眼眸,唇角已經不自覺的勾起,“二哥,我怕是不會後悔了。”

許久之前初見花渡,他對兄長說出自己的想法時,這想法也就僅僅是一個再荒謬不過的猜測。直到半月前,在那間看似破爛的道觀之中,那個扮作少年模樣的少女對他透露了真相。他才發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不得了的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