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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慕容天仰頭長吐了口氣,縱聲笑道:「人為刀殂我為魚肉……,王爺可否容我自己寬衣解帶?」

他一徵,撫掌大笑,「慕容兄果真妙人,請。」隨即鬆手。

慕容天轉過身,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瞧著他,他腦中突然便冒出眉目如畫四個字來。

其實慕容天長相併不柔弱,可劍眉星目,顏色分明。他此刻才曉得「如畫」這兩個字原來不僅是為女子準備的。

外衣悄無聲息地落到地上。

慕容天著一身月白中衣站在屋中央,也不看他,低著眼,緩緩伸手解開束髮,隨著動作,黑髮一縷縷垂到臉前,月光下,把那張英俊的臉慢慢遮出一分黯然,三分認命,九分曖昧。

他突然覺得一團火自腹間伸了上來,瞬間就燒遍了全身,不禁前行了半步,又突然停住。該死,自己居然被他一個簡單的動作便撩得難以自制。

慕容天卻停了,手扶著衣領,露出修長的頸部,側頭,似猶豫似懊惱。

搞什麼,他暗罵一聲。終於忍耐不住,踏前一步,伸手去扯最後那件礙事的中衣。

寒光一閃。

下一刻,慕容天的右手被扣在了李宣手中,掌內是他束髮的一隻鐵簪,尖端銳利如針,光似秋華,完全是件暗器了。

李宣哈哈大笑。

笑完卻恨道:「好你個慕容天,你以為我能不防你。」

慕容天微笑,「自然不會。」

「哼。」李宣伸手接過那鐵簪,仔細把玩片刻,讚道,「這可是千年寒鐵所制,難怪毫不起眼,我可真小瞧你了……」語音未落,突然反手,將鐵簪插嚮慕容天肩頭。這玩意何等銳利,無聲入骨,只露了扇型的簪頭在衣外。慕容天悶哼一聲,忍不住單手抱肩彎下腰去。

李宣伸手抬起慕容天的下顎,「你沒事吧?」

慕容天痛得滿頭大汗,一手捂著傷處,一邊卻睜目笑道,「還好。」

李宣輕聲耳語,「也好,那我也就用不著客氣了。」

◇◆◇

天灰濛濛的,象個大罩子壓在頭上,把人逼得幾乎要無法呼吸,小魚再次呼喊追來的時候,慕容天沒有回身,而是沿著小道自顧地往前走。

然而,他再怎麼用力,卻也無法更快。股間的痛楚讓他一步一輪迴,在忘卻和回憶中掙扎。昨天夜裡的事情,他極力想忽視掉的經歷,那生不如死的經歷。任他如何告訴自己,不過如此,不過形同被狗咬了一口。那些卻還是在他身體上留下了痕跡,讓他虛弱和難以言明地灰心挫敗。他似乎想吐,卻又吐不出任何東西,全身都難受著,所有的打擊都轉成了身體上的不適,便是風,此刻也似乎能把他吹翻,那寒意一直冷到骨子裡。

他真想就此躺下來,席地而眠,進入一個跟此地無關的世界,然而還有一個信念,卻蓋過了所有這一切,讓他能無限制的支援下去。

那就是離開這裡,離開那個人,永遠也不再見到他。

◇◆◇

小魚很快追了上來,「天少爺。」

慕容天沒說話,他所有的精力此時都只需用在行走上。

「天少爺……」小魚跟著他走,見他置若罔聞,不由有些著急,「你聽我說句話。」

「不用了。」慕容天道,依然沒看她。

「天少爺,你在怪我……」,小魚跟著慕容天,滿腔的話都被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駭住了,不禁流下淚來。

慕容天嘆了口氣,終於還是停下來,「沒有。」

小魚輕聲哭泣,顯然並不相信。

「你要說什麼?」慕容天有些倦了,終於在小魚的堅持面前投降。「我在聽。」

小魚呆立半晌,突然撲的一聲跪了下來,「天少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