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商議要在一個廢廟中對個呆秀才謀財害命。一時性起,順手救了個秀才和他的小童,他只記得自己闖進去時候,那秀才蹲在佛像前瑟瑟直抖,回頭時的那張臉白得沒有血色。
類似事情他做過許多,只為在江湖上搏個好名號,那秀才什麼長相早忘記了。那知道今天潦倒時居然遇上。
青衣書生笑道,「在下黃其軒。」
慕容天震了震,又釋然,此軒非彼宣,他太敏感了。
黃其軒原來趕考未中,沒臉回去,卻在這小鎮上謀了個師爺的位。那小童還一直跟他,叫其他。
「好古怪的名字。」
黃其軒笑,「我師傅起的,他性子原本就怪,你看了就知道了。」
黃其軒雖然是個書生,但俠氣頗濃,見了曾經的救命恩人,非把慕容天留下了。慕容天正愁無處安身,便順水推舟的應了。他住處頗小,只兩間土屋,並無院落,外頭其他住了一間,兼做書房,客廳之類。裡屋本是黃其軒一人住,此時只能兩人擠了。
慕容天最初本不肯兩人睡在一起,那夜在他心中其實總是有些陰影。他寧願睡在地上。黃其軒哪裡肯。頭兩夜便是慕容天睡床,黃其軒睡地,後來,慕容天過意不去,兩人又推脫一番,終於都睡回床上。
閒聊中,黃其軒居然懂醫術,見慕容天咳嗽不止,便開了副冰糖川貝蒸雪梨,吃了幾次便止住了。那散功丹黃其軒卻解不了,切脈時猶豫說,也許有人能解,可那人自己暫時也沒音信。慕容天心中一動,把小魚給的地圖拿了出來。黃其軒仔細看了看,臉色有些變,道:「這圖誰給你的?」
慕容天道,「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怎麼會是個女的?」黃其軒喃喃。
慕容天仔細看他臉色,有些奇怪他的反應,「怎麼?莫非你認識他?」
黃其軒搖頭,「不認識。」
慕容天頗失望,「那女子說這人性格古怪,但能幫我恢復功力。」
黃其軒點頭,「那倒可能,這人人稱邪神醫,醫術是極高的,治好你估計非他莫屬。」
慕容天喜道,「這麼個人物,江湖上怎麼沒人提起?」
黃其軒道,「你們武林人士也許不知道,可學醫的不少都知道他。可是這個人性子狂放,做事不可理喻,一直隱居,我看你就是哭著跪著求他,他也未必會治。」
慕容天道,「總歸得試一試。」
黃其軒看看他,欲言又止。
數日後,慕容天告別起程,黃其軒送了個錦囊,道:「如果邪神醫不肯醫你,你就給這錦囊給他看,或許能有效。」
慕容天左右端詳,只是個很普通的錦囊,有些舊了,一頭繫著紅繩編的金剛結。
黃其軒壓住他的手,「別看,這東西見了他才能拿出來,路上可別顯山露水。」
慕容天將錦囊收入胸口,抱拳道,「大恩不言謝。」
那地圖是繪在一張黃舊羊皮上,上面精巧仔細地描出道路,一頭用瘦金字型寫著「洛陽東郊」。
慕容天僱車趕了幾日,到了洛陽。此時仍值牡丹花期,處處是繁花似錦,奼紫嫣紅。趕車的老兒道,「公子趕得巧,再過一陣,五月五一過,這花就開始敗了。」慕容天掀了簾看,驛道兩旁,枝頭上朵朵怒放的,可不就是名震天下的洛陽牡丹,賞了一陣,嘆道:「果然是國色天香。」
車到東郊,慕容天把車給退了,帶了小袋乾糧,徒步按圖尋驥。
那圖於此處卻繪得並不詳盡,慕容天反覆尋覓,走了不少彎路,心中奇怪,莫非這畫圖人並不願意有人找到圖中住處,否則怎麼繪得這麼含糊?
太陽西下時,終於在一座山後,找到圖中所繪入口。那入口給蔓伸的藤蔓遮著,裡面黑鼕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