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通到哪裡。慕容天找了些樹枝,纏著布,做成個火把,摸摸身上火石還在,一頭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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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步,看不清腳下了,慕容天把火把燃了起來,洞黑黑的,如同蛇一樣往前彎曲著。
一腳高一腳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慢慢洞中居然亮了起來,順著洞的方向,一線光彎曲的落在地面上,似乎一匹透明閃亮的緞子垂著把洞隔成了左右兩半,很是漂亮。慕容天奇怪的抬頭,原來洞頂有一條縫,外頭的陽光照了進來,不過此刻也近黃昏了,陽光越來越弱,那線光也漸漸消失。
走出洞口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慕容天手中的火把早已燃盡,心中不禁慶幸這洞中居然沒歧路。
洞前是個小山丘。爬上小山丘,眼前豁然開朗。只見空中銀月高懸,水中波浪粼粼,相映生輝,竟是個極大的湖泊,一眼望去,黑鴉鴉不見邊際。突然一條黑影在水面一掠而過,直衝而來,正要避時,卻沒入天空中去了,原來是隻水鳥。
慕容天不禁怔住,誰能料到洞外居然是另一番廣闊天地。走下山坡,才發覺湖畔礁石上依勢而立的一座小竹屋,亮著燈。走近一看,屋外幾叢翠竹,在風中沙沙直響。
種竹之人,當是雅人。
「前輩,晚輩慕容天拜見!」聲音在近山這邊迴盪,過去水面那邊消失了。這地方一個人住著實太寂寞。
等了半晌,卻沒回聲。慕容天前行了數步,正要再開口,一點銳風直射而來,慕容天不及退,黑影擦鼻而過,沒入他身後的樹幹,走近瞧,卻是顆黑色圍棋子。
慕容天望向屋子,不禁驚了驚,窗內掛著竹簾,片片相間不過指寬,僅容棋子側身而過,那屋內人竟是從那樣窄的間隙中射出黑子,而竹簾紋絲不動,這一手,無論勁道還是準頭都令人歎服。
邪神醫居然是武林高手,慕容天心道,這可沒人提到過啊。
一個庸懶的男聲在屋內響起,低低的很是好聽,「天晚了,明兒再來。」
慕容天怔了怔,這一夜又該露宿,苦笑低頭,「多謝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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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語。
次日清晨鳥鳴,睡在樹枝上的慕容天便醒了。低頭望下去,竹屋前的欄杆內站著個男人,一身藏青長袍,一頭長髮散披著。
是邪神醫!
慕容天跳下樹,趕幾步,行至岸前,抱拳道:「前輩!」
那男人身前身後繞了數只水鳥,邊叫邊或飛或跳,仔細一看,原來那男子拿了小指長的魚蝦在餵它們,水鳥們雀躍相迎,顯然是喂慣了的。
慕容天自覺不好打斷,便等了半晌。
那男子明明聽到有人走近卻也不見反應,等喂完了鳥才緩緩回身。一眼看去,慕容天不由一聲暗贊。
其實他自己和李宣,一俊朗一優雅,長相都已經是少有的俊美,這男子卻是端正之外更有份出塵之態,一雙眼黑如點漆,深不見底,顧盼間隱隱有光華閃動,臉上表情甚少,似乎只這雙眼便足以道出所有的情緒了。一頭黑髮明明是未曾梳理,可配上他的臉和眼,卻偏偏人有有種合適到極處的感覺。
「啊?」慕容天突然醒起,黃其軒等人雖未曾提到邪神醫的年齡,可按建樹來推,該是年紀不小了,此時面前這位明明還只是弱冠之年。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淡道:「你是誰?」
慕容天行個禮,「在下慕容天,求見邪神醫,求小哥幫忙領見。」
男子道,「你見他幹什麼?」
「在下懇求邪神醫解我身上散功丹的毒。」
男子縱身而下,身上長袍未繫腰帶,隨他躍下之勢飄起,飛鳥一般,舉手投足如同舞蹈。他抓住慕容天的手腕,微一切脈,隨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