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我就是那楊白勞,每天就像欠著他似地,給他做牛做馬忙得像個陀螺,一有點兒小差錯還要被罵得狗血淋頭。別說指望他請客了,只要不加班我就謝天謝地了!”
“聽到你這麼把楊白勞湊到周扒皮面前,咱當年的語文老師一定會哭的……”
“不對嗎?楊白勞也是勞苦大眾啊?趕緊趕緊,他以前說給我放假,結果我就是磨蹭了一下,結果他腦子一閃放假愣是變成加班了。”
“該不會是你當面叫他‘周扒皮’了?”安昕一穿好鞋,丁卯卯就把他推出了門外,開始鎖門。
“哪能啊,我就是因為那事兒才叫他周扒皮的。再說了,取個綽號而已,那能算個屁啊,根本不是個事兒。公司裡誰沒個綽號的!”丁卯卯一邊說道。
安昕好奇地問:“你的綽號是什麼?”
“忽略忽略,”丁卯卯掩飾地瞟了下旁邊,趕緊轉移話題:“不過,昨天我說溜了嘴時候他的確是火氣不小,沒想到今天卻突然跟換了個人似地。除了寫彙報之外也沒叫我幹什麼,到了下班說是為了表揚我提前完成任務要請我吃飯,還說要叫上你一起,你說他腦袋不是被門擠了是什麼?我立刻就替你答應了,有便宜一起佔,我夠哥們兒吧!”
“……我和他又不認識,他請你吃飯叫上我幹什麼?”安昕忽然有種是去赴鴻門宴的感覺。
“不知道……”丁卯卯突然隱隱想起什麼似地,不過又很快把這想法趕了出去,不快道:“擦,大爺的,我一定是受你影響了,看誰都是那什麼。”
“嗯?”這話安昕聽得是一頭霧水。
“沒事、沒事,大概是要感謝你早上替我接了電話吧……”
此時兩人已經走出樓道,樓道邊挺著一輛看上去應該挺貴的車,車邊站著的那個人看到他們出來,掐了煙摁滅在便攜菸灰缸裡。他看到安昕的時候明顯鬆了一口氣,可是看到丁卯卯抓著安昕胳膊的手,又皺了眉頭。
丁卯卯給他倆作介紹的時候,安昕明顯感覺到對面傳來的低氣壓。
周夏寧這人根本不像丁卯卯給他取的‘周扒皮’的形象,一米九幾的個子一身西裝,完全就像是雜誌裡的模特一樣。就是大概是當慣了領導說話喜歡用命令的語氣,而且表情太過嚴肅,氣氛有點兒壓抑。不過丁卯卯倒像是很習慣了,在旁邊狗腿得厲害。
除了剛開始打招呼,周夏寧才和安昕說了一句。之後的時間裡,周夏寧基本把他當做空氣,對丁卯卯是關懷備至,上車等他繫好安全帶才開車,下車還怕他吃晚飯以後冷著非讓他拿上外衣才走,點菜的時候也完全都是按照丁卯卯的喜好來。
再加上丁卯卯顧及他是領導,在一旁也可勁兒狗腿,那光景兒,真是詭異得緊。
後來丁卯卯只是說小昕喜歡血旺子替他點一個,雖然周夏寧臉上沒什麼表情、點頭讓服務員記下來,但是安昕總感覺附近的溫度像是瞬間低了幾度。
安昕這人雖然有的時候反應有點遲鈍,但是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卻比丁卯卯要強許多。丁卯卯完全是腦直嘴毒,橫衝直撞的主兒。丁卯卯問安昕還喜歡吃什麼的時候,安昕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從先前種種,安昕忽然想起丁卯卯下樓時候說的話來——‘我一定是受你影響了,看誰都是那什麼。’
安昕又看了一臉平靜的周夏寧一眼,要說同志之間有一種莫名的心電感應,一看就能知道什麼的這純屬是無稽之談。除了部分不隱藏本性的娘C可以直接看出來之外,其他人還是要看行動來猜的,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但是因為自己是過來人,辨認起來會比較容易。
比如關於對面那個周夏寧,安昕覺得丁卯卯說不定沒有看錯,他很可能和自己就是同類。你看丁卯卯問服務員什麼最貴的時候,他笑得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