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聽出來了此人也在極力掩蓋著身上的氣勢。
這人,便是四貝勒,愛新覺羅·胤禛。當時,他就這麼想到。
“不認識啊。胤禛,這人好奇怪。”
她的話讓他疑惑,卻也瞬間跌倒了谷底。
胤禛是一個懂得權謀的人,但是這一次他卻開門見山地對正發著呆的黃裕說道:“黃老闆,在下乃是大清四貝勒,此次奉皇上之命前來揚州籌款,胤禛希望黃老闆能夠慷慨解囊,等到災情緩解,定當奏請皇上賜予黃家天下第一家的匾額以示褒獎。”
“四爺心懷蒼生,黃某佩服,不知四爺要多少銀子,只要是黃某力所能及的,定當盡力。”
“五萬兩。”
這是開門見山的打劫,勒索,敲詐。詐騙!一瞬間,黃裕想出了許多個不好的詞,五萬兩,銀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自己不會心疼啊?還是他以為他家有金山銀礦,所以不在乎這五萬兩的銀子?
“四爺在說笑吧?”黃裕皮笑肉不笑,“五萬兩可是黃家幾年的收入。”
雖然他也是瞎說來著,只要一年半就能賺回來了,但是他就不想借,眼前的人他不喜歡,因為他喜歡的人在旁邊。
因為這話,他們兩個對視著對方,如果具現化一點的話,便能看著視線相交處的點點火花,不是愛情,而是敵意。
無論是胤禛,還是黃裕,都對對方沒有好感。
思緒回到現在,因為宋璃的話,他陷入了沉思,自古一來民不和官鬥,他不過是一介商賈,哪有什麼實力和滿清的鐵騎向抗衡?
“四爺容我回去和我大哥商量一下。”黃裕說道,大不了他和大哥就連夜收拾銀子離開揚州。
“恐怕不行,揚州知府涉嫌收受賄賂,相干人員已經全部被關進揚州大牢了。”胤禛淡然道,彷彿這一切不是他主使的一樣,“恐怕令兄也是其中之一。”
“你欺人太甚!”黃裕摔了酒杯就要衝過去打胤禛,卻被旁邊的管家死命攔住了。
“二爺,二爺,您冷靜啊,對阿哥大不敬是要殺頭的,大爺還等著您想辦法去救啊!”
“福伯,你早就知道了?”黃裕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福伯,如果早就知道的話為什麼不來通知他?
“奴才也是四貝勒來之前知道的,誰知道剛想來告訴二爺,四貝勒就來了。”福伯擔心地看了看自己的二爺,又害怕地看了看胤禛,來的這麼巧,說是沒關係,誰會信呢?
“四貝勒,您這是什麼意思?黃某可以理解為要挾嗎?”黃裕忿忿地說道,他之前怎麼沒有懷疑過?傳說中的四貝勒是京城出了名的冷麵王,鐵面無私善謀權術,其他幾個州府的好多弊案的揭發或者審理都有他的參與,這樣的冷麵王,怎麼可能無備而來?
“黃老爺說笑了,胤禛只是前來籌款的欽差,可不是來查揚州府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的。”胤禛突然扯著嘴角笑道,卻讓周圍的人覺得身後一陣涼。
宋璃看著胤禛再一次露出這個表情,一邊覺得雞皮疙瘩,一邊腹誹:“胤禛,其實你是腹黑系的吧?”
“黃老闆難道不知道嗎?這揚州,可是還有一位以欽差自稱的人啊。”胤禛提點道。
此人,正是此時此刻在揚州大牢裡和知府師爺什麼的大眼瞪小眼的李衛。
“四爺說的是,為表我黃家對於大清的忠心,別說五萬兩這小數目了,就算讓黃某傾家蕩產,黃某也覺得是值得的。”黃裕咬牙切齒地說道,雙眼卻滿是恨不得將眼前的這人抽筋扒皮,啖其肉食其髓的目光。
“有黃老闆這樣的子民真乃我大清之福啊。”胤禛笑道,“既然黃老闆願將全部財產全部捐於救災之用,胤禛就卻之不恭了。在此,黃老闆請受胤禛代大清所有的受災百姓,向黃老闆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