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斟滿兩人的酒盞,一邊笑道。
“的確是佳釀,顏色與味道相襯,人卻和酒天壤之別。”雲天之感到溫厚的香氣迴盪在唇齒之間,徐緋月又向酒盞中傾滿了綺麗的顏色。
二人相視而笑,碰杯飲盡。
“似乎這種酒稍微甜了一些?”徐緋月聽說阮蘿舀來的是兩種酒,可她品嚐起來卻覺得十分相似。
“是桑葚。”
“什麼?”
“不,沒有什麼。”
雲天之笑著搖了搖頭後凝視著酒盞中殘餘的紫紅色一時有些遊離,原來阮蘿所說的兩種味道竟是這樣的分別。
“其實比起這味道的異同我更好奇別的事情,”徐緋月將酒盞放在桌上,彎起明眸朱唇,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為什麼你不告訴阮蘿,她姐姐的死並非表面上自盡那樣簡單?”
“你怎麼知道阮芸之死另有蹊蹺?”雲天之再次將酒斟滿,他深邃的眸子中有著深不見底的陰影,徐緋月勾起嘴角笑意悠然,垂眸舀起盛滿了葡萄酒的杯盞。
“阮芸如果想死不會在已經認命之後如此之久,更何況她一直惦記著家中的小妹,又怎會輕易撒手人寰不留隻字片語?她拖你帶銀兩週濟家中分明是塵緣未了,若是我有這樣一個惹人憐愛又不諳世事的美貌妹妹,想必也不會捨得自尋短見。”
雲天之聽懂了徐緋月的話中有話,也湣�鸞郵芰蘇飧黿榪諞話恪�
他放下酒杯後抬眸淺笑,看著徐緋月動作嫋婷地將酒杯斟滿,然後遞迴他手中。
玉盞相交發出清脆綿的聲音,兩人面帶各自最習以為常的笑容字再次碰杯,而後雙雙一飲而盡。
待到雲天之用過午膳離開後,徐緋月才感覺到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剛才當真是禍從口出,幸好她恰到好處天衣無縫地掩飾了過去。
好險。
9。
阮蘿坐在馬車後,心中的情緒和車轍一樣顛簸。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懷中的銀票,今日的四十兩加上之前的五十兩已經有九十兩之數,她將這些銀票摺好又放回了懷中,放到了貼近心臟的地方。
自己並不是守財奴,可是此時此刻幸福卻和金錢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
之前還在猶豫這筆銀子是否足夠救出阮芸,而此時此刻,她雖然心中有些惶然,但卻已經打定了主意。
她要用這筆錢從其餘附近的莊園收購葡萄。
雖然其餘人種植得並非野生葡萄,但普通的葡萄也可以用來發酵釀酒,只是風味會偏淡偏甜一些。
嘆了一口氣,阮蘿直了直有些痠痛的後背,今天的事讓她意識到許多從前從未有過的心思,之前在城主府中一帆風順的經歷現在看起來如同置身夢境。
馬車到了離莊園不遠的地方,阮蘿付過錢之後從車上跳下來深吸一口氣又抖了抖褶皺的裙子。
或許很多事情是她想得複雜了。
阮蘿路過一片已經收割過的田野,浸透了寒意的秋風遊走在一道道光禿的田壟之間,道路兩旁堆放著麥稈,遠處的小丘上果樹已經沒了壓彎枝頭的負擔,頂著幾片蕭索的黃葉。
已經快要冬天了。
這時天空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阮蘿仰頭看見碩士拍打著寬大的翅膀直衝而下,向著自己滑翔而來。
只是這聲音和從未有過的熱情似乎不大對頭?
碩士在阮蘿頭頂兩三米的地方盤旋著,阮蘿伸出胳膊見它依舊上下翻飛不肯落下來,心中疑竇叢生。
這時,碩士揚起翅膀再度騰空,向著家的地方飛去。
不好!難道是家裡出事了?
阮蘿拔腿就跑。
在距離自家院子幾十米的地方,眼尖的阮蘿看到了院子門前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