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過來,飛也似的穿過人群,跑下了拱橋。她可不能讓胡月如得到這盞小豬燈,要是落到了胡月如的手裡,胡月如怕是天天上學都會帶著來的,還會不停的在她面前顯擺。
……
中秋節這一夜,阿曛算是盡興而歸,回到外祖母府上時,月已中天。
回到住處,阿曛將手中那盞小豬燈看了良久,最後親自搬了張凳子擱在窗下,踩在凳子上,親自將燈籠掛在視窗的正中央,才算心滿意足。煦哥兒沒見過這般可愛的燈,幾次更阿曛央求要拿去玩幾天,阿曛硬是沒鬆口,擱其他東西,煦哥兒都不用開口,阿曛從來都是先送上去再說。
夜裡躺在床上,阿曛就著昏暗的燭光,研究左手腕上的黑魆魆的瑤光珠子,只覺得那珠子雖看似平常,鳳漓巴巴的送過來,應該並非稀鬆平常之物,只是這樣的東西,鳳漓為何會給她?
次日,胡月如到阿曛府上來玩,一進門便瞅見了阿曛掛在窗下的小豬燈,頓時跑過去左看右看,嘖嘖稱讚:“你這裡藏了這般精巧的燈,怎的昨夜不見你拎到燈市上去?”
“好東西留著自己看就可以了。”阿曛埋頭在桌子上書寫這幾日落下的功課,頭也不曾抬起。
胡月如道:“你這是怕人知曉你有這麼一盞精緻的燈吧。昨天夜裡離開你後,我又遇到了幾個同班的學友,她們都稱讚我的小兔子燈,要是她們見到你這盞小豬燈,還不得羨慕死了啊。”
“不給她們看,她們也看不到。”
“說說,誰送的?”胡月如湊近阿曛,一臉八卦相,“這小豬燈一看就是今年京都的新款式,潞州城裡根本就沒有,你兩位兄長的禮物早幾日之前就到了,顯然不會再送了這燈來,唯一可能送你這盞小豬燈的人,又是從京都來的,莫非是……”
“別瞎猜。”阿曛總算是抬起頭來,盯著胡月如,用略帶威脅的語言道:“你再亂猜下去,小心我將你山水畫課業的事告訴夫子。”
胡月如頓時噤了聲。她畫畫擅長工筆花鳥,於寫意山水上很是沒有悟性,不似阿曛,無論寫意還是工筆,就算是街面上平頭老百姓買了貼門上的年畫,她也能畫得栩栩如生,所以她的山水畫課業,都是央了阿曛替她完成的。這是她的痛處,時時被阿曛捏在手心裡。
“不說就算了。”
胡月如往椅子上一座,順手拿了阿曛書架上的一本線裝孤本隨意翻著,秋日的陽光自窗外撒入,有幾縷落在胡月如的身上,晃了阿曛的眼。
阿曛只覺得前世的時候,她重生之後不久,才與胡月如有著一些來往,當時的胡月如也是如今這般,喜歡坐在她對面翻書,她抄經書,而陳美姝在一旁認真煮茶,每一盞煮好的茶,陳美姝都會端了過來,顫顫兢兢的請她品嚐指點。
上一輩子的人依舊,上一輩子上上輩子留在她心底的傷,也不過是剛剛結了痂而已。那日在琴房,與鳳泫遙遙對望了那一眼,她的心思已翻了幾翻,在馬場又得他所救,這心底的痂便不自覺的揭開了一角,她看到了自己內心的滿目蒼夷,但早已不知道痛楚了。
中秋假期過後再回到學院上課的時候,學校已由之前的緊張而興奮的狀態轉入平靜,鳳泫和鳳漓早已離開回京都,學院裡學子們剩下的時光便是談論這兩位尚未婚娶的皇子,學院裡甚至為此而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竭力支援四皇子鳳泫的躉擁,另一派是死死維護五皇子鳳漓的花痴。坑歲有血。
胡月如是五皇子一派的,她追著問阿曛選擇哪一派,阿曛打死也不說,誰也不選,胡月如不幹,一定認為四皇子鳳泫在馬場捨身救了阿曛,阿曛應該支援四皇子鳳泫,生生將阿曛劃入了四皇子派。
日子就在這輕鬆愜意中過去。
轉眼到了第二年中秋,胡月如拎了京都盛行的新款走馬燈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