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凌撓頭,商橒說,“送什麼東西不重要,只要情意送到就行了。你夫人真幸福,有你這樣的夫君,想必一生都不會寂寞。”
烏凌看了看商橒身後的顏路,揶揄道:“橒姑娘不也有這樣的‘夫君’麼?”
商橒老臉一紅,卻又不知該從何處辯駁,不管怎麼說似乎都是她被調戲,烏凌又是哈哈一笑,從腰間拿出一個葫蘆,遞給商橒:“這是從我們那裡帶來的,裡面還有半壺酒,你喜歡喝就拿去嚐嚐,不要再喝秦酒了,太烈,不適合你。”
商橒接過來開啟聞了聞,酒香醇厚,卻一點也不嗆人。對著烏凌拱手,烏凌擺擺手便準備走了。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這片繁華之中時,商橒忽然問顏路:“先生,還記得在小聖賢莊時我問你有沒有想過和我一起私奔,現在你不會再用‘你呀’來敷衍我了罷?”她調皮一笑,拉著顏路衣袖,“說嘛說嘛,你會不會和我一起私奔?我們一起去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啊,嘿嘿!”
腦袋上吃痛,這是商橒意料之中的,顏路很是無奈地搖搖頭,淡淡一笑,在她的耳邊,只一句話,四個字:“阿橒,走罷。”
☆、二十六、贈劍
在咸陽花市如燈晝的那個夜晚,商橒看了許多,也想了許多。她忽然就想到之前遇上的那位杏衣女子,風姿高華,不染塵煙。當她說起她的夫君時,眼中流露出的複雜神情是商橒從未在任何人的眼中看見過的。其實她很想問問烏凌,是不是他對自己的妻子也有那樣的繾綣之情,可惜昨晚只顧著傷心了,沒來得及問。
本來還想著等到天明再去一趟顏府的,畢竟顏桓老先生什麼也不知道,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言辭雖有偏頗,卻也不無道理。反而是她,明明答應不生氣的,結果還是那樣無禮的跑開。可是顏路卻告訴她不用了,他從懷中拿出一柄青銅短劍,交到她手中時順勢也牽住了她的手,與她並肩漫步在繁華的街市中,他的聲音輕柔,用著只有她能聽見的語聲說:“這是伯父讓我交給你的,這柄劍對於顏氏一族來說極為重要,上面的青銅銘文還是周公親手刻下的……如今,阿橒,便由你來保管了。”
商橒一愣,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該明白這一席話代表著什麼。她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覺得事情不該會這樣如此極速的峰迴路轉,心中忽然閃過一念,她看著顏路問:“先生……是不是你說了什麼?”
顏路輕笑,並不言語。商橒將目光自他臉上移開,又盯著花燈看了好一會兒,低頭沉默了許久。她知道顏路與張良一直都很好奇蕭子倩的身份,而且他們似乎也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跡,她不常跟蕭子倩在一起,只偶爾聽顏路談起她時,總是有欲言又止的感覺。即便蕭子倩隱瞞了許多東西,張良還是將她帶在了身邊,商橒覺得,或許這位為後人稱道的千古謀聖,是喜歡蕭子倩的,只是這樣的情愫還很朦朧而已。
“怎地忽然不說話了?”
顏路抬手揉揉她蹙著的眉心,忽而笑得揶揄,“阿橒,嫁給我,你不開心麼?”
“……”
他抬起她的臉,低垂著眼與她的眸光相對,感覺到她的逃避,撫著她下頜的手指微微收力,“阿橒?”
商橒紅了臉,卻出乎意外地將顏路的手拂開,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又將眉頭深深蹙起,背過身子說:“先生總是這樣……什麼也不跟阿橒說,那日子倩生病被張先生帶來你這裡,阿橒分明聽見了,你跟她說‘潛龍勿用’……你……你從來沒有那樣跟我說過話,總是把我當做小孩子……”
顏路淡淡一笑,正過商橒的身子,他低頭問:“哦?這麼說來……阿橒,是不高興了?”
商橒將頭一偏,輕輕哼了一聲。
“好了,阿橒。”他對著她寵溺一笑,為她拂開散落在她頭上的柳葉,“子房做事向來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