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把腳縮了回來,想把門關上,還沒等她做完全部的動作,杜恪辰的一條手臂已經從門縫裡擠了進來,硬是把門頂開。
“看到爺你就想躲開,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還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爺?”杜恪辰直接就靠在關著的門上,小九無處可逃。
“我想去找龐統,怕你不讓我去。”小九攤手,“而且一個姑娘家大半夜找男人,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還是少讓人知道的好。”
杜恪辰冷哼,“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爺可以饒你不死。”
“我該知道什麼?”小九反問:“哪方面?”
“你爹不說實話,你也要學他不成?”杜恪辰抱胸倚門,只能開啟天窗說亮話,“她的毒,清了嗎?”
小九道:“我爹才是大夫,我只是打雜的。”
杜恪辰的目光在屋中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案上收拾好的包袱,他冷冷勾唇,“你爹讓你做什麼?”
“我爹讓我好好照顧姐姐。”小九隻是換了一個方式表達。
“既然毒都已經清了,還需要照顧什麼?”
“姐姐畢竟是孕婦。”小九答得巧妙,避重就輕。
杜恪辰眸光微凜,手指漸漸團握成拳,下頜緊繃,“你應當知道,你欺瞞的事情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而一旦出現我無法忍受的事情,你也要有承受一切後果的準備。當然,我認為你們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小九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杜恪辰厲聲道:“龐統,你出來。”
杜恪辰離開門邊,龐統從外面推門進來,神情凝重。
“讓她開口,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杜恪辰冷冷地下令,然後便轉身離開。
自從霍青遙回來後,雲氏族人也陸續回來,原本冷清的莊子一下子又回到熱鬧喧囂,許久不見的族人聚在一起相談甚歡,毫無生澀之感。
在外面主事的陸解和虞珂也都回來了,他們與錢若水見面的次數很少,並不十分熟悉,除了每年的祭祀,她只會在雲氏商社的月報上看到他們的署名,三年來都是如此。但霍青遙就不一樣,她在山莊長大,居住了十年之久,在陸解和虞珂還未獨當一面之前,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而先前霍青遙即將臨盆時,他二人便趕往京城,特地去看望過她。
“把雲家交給遙遙,我很放心。”錢若水對何風說,“我知道你對她改嫁頗有微詞,可她沒有必要為兄長守寡,畢竟兄長在世時,連名分都不曾給過她。”
“這是你的選擇,你把雲家交給她,我只有聽命行事,做為一個下屬,我並沒有妄議家主的權利。”何風心中仍是憋著一團火,“更何況,祭祀之後她便要回去了,於我沒有任何的影響。”
錢若水知他固執,只能轉移話題,“明日的祭祀我就不去了,有孕之身不宜出現在祭禮上,有遙遙主持便夠了。”
霍青遙比她參加祭祀典禮的次數多,此中的規程不用她從旁指點。
何風不疑有他,“你儘管歇著吧。”
“對了,阿風你今年也不小了吧?”錢若水突然想起她並不知道何風的年歲,“你怎麼還不成親啊?”
何風的臉須臾拉了下來,“你操心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人都是要成親的!”
“我才二十!”
錢若水訝然,“怎麼可能!”
她四年前到洛陽時,何風已經是洛陽雲氏商社的總管事,怎麼可能今年才二十,而且他長得也不像啊!
“怎麼不可能!”何風怒了。
錢若水拍拍他的肩,“在雲家的五大長老中,我以為我和你關係是最好的,可兄長謀反,你劫走平安,我才知道自己做人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