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差。如今在山莊之中，我全然不知道外界的訊息，而你亦不願透露半個字。如今想來，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罷了。看，我連你今年多大都不知道，又怎麼能奢望你對我毫無保留。”

何風嫌棄地拉開與她的距離，眸底卻閃著不安的微芒，“家主，我會成親的。可我成了親，也不能對你毫無保留，我娘子會生氣的。”

“臭小子！”

何風一溜煙跑了到她看不到的地方，拍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呼氣。

祭祀前一夜，莊內燈火通明，位於西側的禮堂更是人頭攢動，等待著子時的到來。

而在落梨軒，錢若水已經收拾好東西，她唯一帶走的人除了阿五，還有秋蟬，可是還有一個甩不掉的小九一直跟著她。自從制好藥丸之後，小九不知為何一直不離她左右，連晚上都宿在她屋裡。

“老爹讓我跟著你，你也知道對所宣稱的並非事實，你隨時都有可能毒發，我不得不守著你。”小九很為難，可除了跟著錢若水，她沒有別的路可以選，“老爹說你一定是想離開，你若是要離開，就更要帶著我了。姐姐你也不想因為你而牽連施家滿門，你看啊，我排行第九，家中肯定是人口眾多，這麼多條人命，你於心何忍。”

錢若水問她：“你若是走了，施先生又該如何？”

小九狡黠地回她：“姐姐先前不是已經為老爹鋪好路，只等你一聲下令。”

錢若水苦笑，“滑頭，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只能帶你走，以免再生枝節。至於施先生，會有帶人保他安然離開。”

於是，小九順利地纏著錢若水，與秋蟬一同跟著她上了阿五的馬車。

然而，這輛車卻不是之前阿五新制的那一輛，而是霍青遙的馬車。霍青遙的馬車有管家的族徽，各州府都會對管家禮遇有佳，不會盤查詢問，也不必擔心出不了城。

杜恪辰對她的安排也十分驚訝，他已經讓龐統等人密切監視他常駕的那輛馬車，可一旦換了車，龐統他們卻還是在原地守著。他這才明白，錢若水對他並非全然的信任。

接著，錢若水遞給他一張畫好路線的山莊平面圖，“照著走便是了。”

杜恪辰的臉色微沉，他覺得自己又錯誤估計了錢若水的膽量。他讓王贊在山莊的正門和遠離祠堂的冷清地區佈下重兵，以為錢若水要離開必然會從這些地方擇路。可是錢若水標出的線路卻是繞著祠堂，而出口正在祠堂的後面。倘若現下即刻出發，按照他平日的速度，到達祠堂的出口時，正是眾人跪拜齊誦之時。也就是說，這個時候不會發現錢若水正是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離開。

因為子時的祭祀，宗祠會聚集眾多的族人，驍騎衛對那一個區域的守衛也就減弱了。事實上，這個地帶平日巡查的人就不多。而在杜恪辰拿到那張山莊平面圖後，也對莊內的守衛進行了重新的規劃。可他這才發現，他拿到的那張建造圖並不是完整的，他現下手中的這張才是。

“愣著做什麼？還沒記全嗎？”錢若水催促著，“走。”

小九擔憂地望向杜恪辰，謹慎地問道：“你可認得？”

杜恪辰不敢不認得，因為這十日來已經走過無數遍，可他卻不知道她是為了要離開。

穿行於人聲鼎沸、香爐繚繞的山莊內，霍青遙的黑色馬車隱於夜色之中，就算是身邊有驍騎衛經過，也只當是霍家主要去祠堂參加典禮，並未多看一眼。

子時，鐘鼓齊鳴，眾人跪地齊誦祭文，那輛馬車也順利地離開山莊。

等霍青遙回到梨落軒，四處找不到錢若水，才發現她已經離開，並留下書信一封，要她務必帶走施姜葳，保他性命無憂。

守著另一輛馬車的龐統也發現了異樣，立刻上馬去追。

☆、第323章：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