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害怕,到自己豆蔻年華時的欽佩景仰,再到十五及笄自己芳心傾述被無情冷拒,如今又是三年過去,本該心灰意冷,可這種膽大妄為的情感卻是有增無減,原來自己始終如一地愛著這個可親、可敬又可恨的男人。
辛瞳是真的不明白,既然三年前那麼斷然的拒絕了自己,也知道自己心裡存了不該有的心思,那照理說就該遠遠地支開,眼不見為淨。可到底是為了什麼,依舊會時不時地給自己製造親近他的機會,依舊讓自己產生跟以前一樣被另眼相待的錯覺。一個宮女子怎麼能有自個兒的及笄禮,三年前,他卻特意照拂,讓自己在宮裡成年,更是全程親自來參禮。記得那段日子剛聽到這事兒,自己沒少偷偷掉眼淚,想著成人了,主子大概是要把她許配人家,甚至遠嫁他鄉,這才給予殊榮,但是沒有。這真是讓自己高興壞了,膽大包天的心思轉了一圈又一圈,幻想主子對自己青眼有加,幻想自己是不是終於可以得償所願,身心都能有個最好的歸宿。更令自己驚喜的是,那天晚上主子秘密傳召,擺了酒席,就為了跟自己道聲祝賀成年。沒有旁人,沒有君臣,似乎也就沒有了距離。自己心裡的那分悸動彷彿再也無法忍受,就這麼藉著酒意撲到了男人的懷裡,沒有被立刻推開,這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抬起頭來,卻見男人的眼中諱莫如深、冷若冰霜。驚嚇過度的自己掙扎著逃離,被趕出殿門時,聽見了瓷器破碎的聲音,肝腸寸斷,怵目驚心。
就這樣,自己背了主動投懷送抱、褻瀆聖恭的罪名,成了後宮千千萬萬懇求聖眷恩澤的女人之一,儘管沒有旁的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自己最在乎的那個人卻註定會因此厭棄自己。辛瞳不明白,這麼多年隨侍身邊,發生的種種歷歷在目,主子為何會這樣決絕的不要自己,是因著自己身份卑微不配為妃嗎,可她哪裡有過這般奢望,自己愛的清醒,愛的卑微,只要能彼此之間擁有一分感情,此生便可無憾。自己孤獨了太久,親情早已缺失,又遇此創傷,更是心如死灰。只是第二日,主子照舊傳人來叫,吩咐差遣恍若昨日之事未曾發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恬不知恥,竟也就這麼稀裡糊塗一天天過來了。
時間真是最好的傷藥,辛瞳抬臉望著男人俊美的側顏,彷彿一切回到了原點,他依舊這樣不明不白逗弄著自己,而自己依舊心甘情願做他順從的玩具。
只是如今,辛瞳覺得自己堅強了許多,不再計較得失,不再自怨自艾,主子沒有玩厭倦,自己亦是樂在其中,各取所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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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成雙
辛瞳追憶過往,心裡頭沉甸甸的,自然不願吱聲,宇文凌瞧她呆滯的模樣,也不愛打攪她,任她沉浸在傷感的回憶中。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原路返回,等出了園子,暮色已沉。黃庭安瞧見他倆出來趕忙迎上來,見了皇帝手中的活計略一吃驚,趕忙接過來,跟副手一塊兒將滿滿兩筐果子抬上了車駕。
辛瞳撩了簾子,伺候著主子上了車,自己猶豫片刻也跟著鑽了進去。原本空間就有限,這會兒又加上兩個竹筐子,能容下人的地方就變得更加狹小。
辛瞳累了大半天,方才又很是傷了一番心神,這會兒車子搖搖晃晃,精神頭就有點犯蔫,只感覺隨便找個地方靠靠便能睡過去。
“累了?想睡就睡吧。”宇文凌眯著眼睛瞧著她那精神不濟的樣兒。
辛瞳使勁兒眨巴著眼睛,手往太陽穴上按了按:“奴才不困,主子您累嗎?”
“手那麼髒,還往臉上放。”
辛瞳一愣,瞧著自己的手,果然紅紅綠綠的很是精彩,也不知是腫的還是汁水染的,這會兒只覺的酥酥麻麻,也分不清痛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