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犯上文章給取來,師爺不辭辛苦的將十幾處硃筆圈劃之處一一高聲誦讀。
“王犯之文言道:‘今上果能行仁治之言,又何至於百姓之凍餒流離,又何至於有煙塵盜賊之警,又何患有不順乎道而歸乎化之行哉!’”
師爺剛唸完,蘇錦便問道:“這幾句有什麼問題麼?”
“這是在詆譭今上無所作為,並將現今這太平盛世說成滿目瘡痍盜匪橫行的亂世之相,危言聳聽妖言惑眾,其心可誅!”唐介義正詞嚴。
蘇錦轉向滕王道:“然則王爺也是這麼認為麼?”
滕王自然是要和唐介保持一致,點頭道:“正是如此。”
蘇錦示意師爺繼續讀,師爺搖頭晃腦繼續念道:“魏犯所言:‘……然今日大宋三冗之策提及甚久,上至聖上下到百官文武,無人提良策以解,任由錢糧糜爛,吏治漸朽,長此以往,大宋積貧積弱指日可待……’”
蘇錦再次打斷道:“大人說說,錯在哪兒?”
唐介傲然道:“詆譭朝綱,諷刺朝臣無能,詛咒我大宋積貧積弱,其用心之惡毒昭然若揭,豈能容他胡言亂語蠱惑人心。”
蘇錦再次問滕王道:“王爺也是這麼認為的?”
滕王有些奇怪蘇錦為何非要問自己是否首肯,這其中必有原因,但雖明知有疑,也只能點頭稱是,否則自己若說不是這麼認為的,豈不是當場推翻唐介的定罪依據,轉而在為罪犯開脫麼?
如此數次,師爺每念一處,蘇錦都要唐介解釋緣由,再求的王爺的首肯,滕王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此人這般做作一定不是沒有用意,廣場上數千雙眼睛注視之下,此人似乎漸漸將自己往一個圈套里拉,可恨的是,自己居然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圈套。
未知帶來的不安遠比已知的危險更讓人覺得恐懼,滕王趙宗旦明白蘇錦定是在想辦法為那四人開脫罪名,雖不至於對自己的安危有什麼妨害,但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著實的讓他不爽。
第二二六章 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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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終於將十幾處被認為是悖逆之語讀了個遍,蘇錦一一讓唐介敘述定罪之理由,並讓滕王確認。
眾人見蘇錦既不反駁也不爭辯,都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在唐介看來,蘇錦定然是想找出證據的錯漏之處加以反駁,所以他在解釋這些悖逆之語時更加的小心,措辭更為精準,讓蘇錦沒有可乘之機。
最後一段讀罷,全場陷入寂靜,眾人都等著蘇錦說話,看看他對於這些證據有什麼好說的,嚴格的來說,王安石等人的言辭的確是過激的言行,隱含攻擊朝綱和對皇上的些許不敬,以漢唐諸朝以來的慣例來說,定之為罪並不為過。
蘇錦面色沉靜,緘默不語。
唐介冷聲道:“蘇學子,你要看證據,證據已經讀給你聽了,本官算是給你和天下讀書人有了交代,身為大宋子民,又熟讀聖賢之書,卻言辭如此不羈隨意,朝廷若不加以懲戒,豈非人人均可胡言亂語對聖上和朝廷指指點點,天下豈不大亂麼?”
蘇錦將頭上的白麻布正了正,無聲的走到太祖爺牌位前,恭恭敬敬的磕頭跪拜,上了香,合掌閉目,口中默默禱祝不休。
眾人不敢出聲,靜靜的看著他,本以為他片刻便會起身,誰知道蘇錦這一禱祝便沒完沒了起來,趙宗旦和唐介等的焦躁不安,到最後實在是忍耐不住,趙宗旦喝道:“蘇錦,太祖爺的靈位之前,豈是你裝瘋賣傻之處,來人,天將大雨,太祖爺牌位不可受雨水淋溼,立刻撤了香案,將牌位請回,置於我府中供奉。”
秦飛聞言,帶著幾名王府衛士便上前要移除香案,猛然間只聽一聲蘇錦大喝道:“你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