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沉默不語,柳賓華得意的道:“怎樣?沒話說了吧?私闖女子閨房,汙人清白的淫賊打死勿論,舅父仁慈活埋你,給你個全屍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要是我的話,凌遲你三天三夜也不解我心頭之恨。”
蘇錦扭頭不理他,只看著面色陰霾的夏竦道:“夏副使,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說別的,但我和夏小姐之間清清白白,並沒有苟合之舉,也並沒有給你夏大人臉上抹黑;令千金和我本在應天府之時便結識,來到京城之後我們並未多加接觸,若不是我無意間租了你家鋪面,我根本就和夏小姐見不到面。今日確實是受夏小姐之約來此,說有要事相商,否則又怎會半夜三更闖入貴宅?我有夏小姐的信箋為證。”
夏竦冷冷的看著蘇錦,忽然揮手命眾人退出屋外關上屋門,柳賓華想留在屋裡,也被夏竦毫不留情的趕了出去。
屋內只剩夏竦和蘇錦兩人,夏竦踱步到蘇錦面前,盯著蘇錦的眼睛道:“老夫久聞你蘇錦大名,最近你可是名聲大噪,外邊都把你傳成神了,原來也不過爾爾,你到現在還看不出這是個局麼?”
蘇錦道:“局?什麼局?”
夏竦呵呵冷笑道:“你膽大包天竟敢勾引我夏竦的女兒,莫以為我身在西北便什麼都不知道,你求皇上解了晏龐兩家的婚約,是要趨炎附勢娶晏殊的親侄女藉此平步青雲;原本這些也是人之常情,尋常士子靠裙帶之力往上爬也沒什麼,朝中數位重臣也曾都有這番經歷;但是你不該腳踩兩隻船,既要娶晏家女,又來招惹我夏家女子,你當我夏家女子是你的玩物不成?你怕是還不知道老夫的手段,憑你這個只會耍小聰明的猴崽子,老夫要殺你不過像是捏死一隻臭蟲一般的簡單。”
蘇錦辯無可辯,嘆了口氣道:“不管你如何想,我和令千金之間是清白的,而且令千金派人送信箋給我,邀我今夜前來之事我宅中眾人也盡皆知曉,最多是個行為不當之罪,而非什麼私闖民宅採花淫賊之類的大罪;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殺了我,怕也沒那麼容易脫得了干係。夏大人,在下大小也是朝廷官員,我只要一死,家中人必然拿報官,有證據在此,你想一手遮天怕是也做不到。”
夏竦哈哈大笑道:“笑話,老夫殺個人還能惹上麻煩?老夫都說了,你並非外界傳言的那麼神乎其神,也不過是個蠢人罷了,你以為接到的信箋當真便是為你開脫的證據麼?這可笑死人了。”
蘇錦怒道:“難道不是麼?”
夏竦笑聲未歇,念道:“蘇公子臺鑒,今晚二更,駿義橋宅中相見,有要事相商,奴家掃榻以待!”
蘇錦愕然道:“你怎麼知道內容?”
夏竦冷笑道:“信便是老夫命人寫好的,老夫如何不知?只可惜你沒看出來。”
蘇錦仔細回想這封信的內容,猛然間醒悟過來,暗罵自己愚蠢;這封信的稱呼便有問題,夏思菱一般都稱呼自己為蘇兄,這個稱呼從應天府同窗共讀之日便沿用至今,那信上卻稱呼為‘蘇公子臺鑒’,既不符合常規,也顯得不倫不類;稱呼如此敬而遠之,後面的內容卻親暱的寫成‘掃榻以待’,明顯是個矛盾;現在想來定是夏竦恐吸引力不夠,故而加了這句話,引誘他前來。難怪自己在接到信的時候便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自己對夏思菱實在是太信任,所以並沒作他想。
想明白這這一節,蘇錦瞬間心頭一片冰涼,後院外槐樹上掛絲巾之法只有夏思菱知道,就算是夏竦設陷阱誘惑他前來,這些細節他又是從何得知?後院槐樹上若無絲巾,自己是決計不會進來的;難道是……難道是夏思菱參與其中,協助設陷阱陷害自己麼?
本以為夏思菱對自己一片真心,自己也打算要想辦法能跟她雙宿雙飛,卻沒料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女子;自己的行為確實不端,但和夏思菱之間也不過是親嘴摸。乳之類的接觸,並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