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這對父女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引得一位年邁的父親向女兒請求原諒?
那封信當時被隨意的扔在廚房的水槽邊,水槽裡都是髒碗。看得出來媽走得很倉促。
我打了電話給她,她說她在拍戲,回去再說。
等她回來,我再問,她只是拿過了那封信,當著我的面兒撕了,丟到了垃圾桶裡。
我懂她的意思——Shut Up。
我媽從不是獨裁者,她尊重我所有的意見所有的選擇,只有這個事兒,關於我的家庭、我的父親,她緘默不語。
那天晚上我輾轉反側,去推測這個謎題,然後,那可怕的念頭就竄了出來。我記得,好像就是那天夜裡,我的慢性失眠演變成了要命的偏頭疼……
偏頭疼困擾了我多年,最嚴重的一次,我在拍攝日出的時候,差點兒從懸崖邊兒上折下去。霧太大了,山太空曠了,如果JASON沒拉住我,我估計已經玩兒完了。也正是因為這個,我開了城市專欄,主編說,我是個危險份子==
現在,武曄給了我一種新的可能性。更離奇的可能性。也許,我姥爺的性取向有問題。可,這又跟我母親有什麼關係呢?跟我、我神秘的父親,又有什麼關係?
想不清楚。
旅途歸來的此時此刻,我迷惘著。
我給自己定的第一條路線是:南下。
從北京到上海,從上海到蘇杭,一路拍了不少片子。相對於上海的奢靡、國際化,我更喜歡無錫等中小型城市的風貌,內斂、別緻。
城市間的快速轉變讓我不太適應,這裡跟歐洲不同,歐洲那麼大,那麼多國家,城市間的切換也比不上一個中國的行走,當然,我只走了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是現在,我人在北京,站在我暫時的家門外,猛然的切換讓我極其不適應。我不想進門,很不想。
早春的院落依舊蕭條,沒有絲毫春的氣息。頹敗,還是頹敗。
隱約而來的音樂飄進了耳膜,我知道,武曄在拉琴。
深呼吸的瞬間,我忽然想到了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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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烏鎮的時候,她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參加婚禮,我婉拒,因為沒時間,工作的行程很滿。
聽得出她有點兒失落,我只是安慰了幾句祝她幸福。
我離開美國之前,我媽就說了,她考慮再婚。我想了想,這該是她第三次婚姻了,對此我不置可否。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她的交際圈子,她看上誰都可以,只要不再離婚就對了。
我媽今年四十四,當然,對媒體,她說她三十八==依舊很有風韻。
這次她的婚禮果然又鬧得鋪天蓋地,但願不要再以悲劇告終。
我有時候覺得,如果我一直被那些謎團糾纏,那麼身陷謎團,並且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我媽,更痛苦。
記得一本書上說:女人比男人更堅強。那麼,媽,你的肩膀都扛下了些什麼呢?
我能感覺到,我媽迴避這個事情,是為了保護我。她一直希望我活得隨性自由。但我不能。如果一個人連出生都是一團迷霧,那還談何走過人生走過迷霧呢?
我犯病的時候,媽總是抱著我。
她從不哭泣,只有那刻痛哭流涕。
她攔不住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疼的往牆上撞,她制不服我,經常深夜打電話叫她的保安來將我死死的按到床上,注射鎮靜劑。
每次我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都是她面如死灰的臉。眼睛腫著,頭髮散亂著,睡衣零落。
醫生拿我沒辦法,片子照了數張,什麼症狀也反應不出來。
他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發病,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時候一年數次,有時候兩年都沒事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