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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去看群毆時,那夥人正在四散逃逸,地上躺著一人正是賤客。他急忙叫了120,不料120的車還沒停穩,小轎車上的另外兩人過來跟他搶救護車,要先去救那兩個司機。

遠處警笛長鳴,一輛救護車與一輛交警車雙雙駛來。

山雞衝那兩人豎了一下中指,破口大罵,這輛120才是你們叫的,你們他孃的急著要去投胎,老子就讓給你們。

賤客傷得著實不輕,鼻血長流倒是其次,只是看起來血淋淋引人注目,重傷是額頭上有一個被板磚拍出來的窟窿,左胳膊骨折,下襠被踹了好幾腳,到現在都還在閹了似地疼痛到兩腿毫無知覺。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問賤客,死人,你平時並不討厭啦,怎麼有人會對你下這種狠手?

賤客默不作聲,或許是痛暈了過去。

山雞扁扁嘴,說了一句粗話,操,還不是*惹的禍!

我很驚訝于山雞這句粗俗而精準的點評,很佩服地看著他。

山雞以為我沒有聽懂,又補充說,是黃毛啦,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這死人把人家妹妹肚子搞大後又一腳踹開,還生個死嬰在廁所裡,全廠皆知,人家不整死他才怪。。 最好的txt下載網

人生何處不相逢99

99

我逐漸覺得秋桐當初“車到山前必然翻船到橋頭自然翻”地要跟我一起唸書,並極力慫恿且甘冒風險積極為我出謀劃策讓我成功混入X達圖書館去複習功課,就像當時對溜冰充滿熱愛一樣,只是她的另一個藉口。

因為她在圖書館裡看書的時間遠比進進出出的時間要少得多,她的進進出出不是像別人一樣要麼上廁所要麼回去,而是到隔壁的小超市買話梅開心果之類的零食,然後拿回來坐在我旁邊看一眼書吃一顆再餵我一顆。而且她一次只買一包,吃完後再去買,而且再買的時候也只買一包,所以她才會進進出出屢次。

直到沒有東西吃又不想再去買了,她才翻開我的作業亂抄一氣,開始的時候還把積分符號抄成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S”,抄得不亦樂乎。只有英語她是老老實實在努力學習,其它的功課按她的話來說是“目前看起來不知道學來幹啥”。

我說她,鼠目寸光,人不學習必有近憂。

她則說,咱倆有一個眼光長遠就好了,不然將來家裡兩個諸葛亮,弄不好會出現朝庭內亂,造成宮庭紛爭。

這話擺明是要跟我一輩子,讓我很是心神盪漾了一陣,說,咱老蘇家的規矩很*,後宮可以干政,還可以垂簾聽政。

她咬著舌嘴唇佯打了我一拳,說,你臭美,誰是你後宮?

我握住她打過來的小手說,說真的,你考試怎麼辦?

她一揚頭,說真的,抄你的就好啦。

我心裡忍不住重重一慟,痛苦剎那間像奔流的血液一樣遍佈到全身的每一條毛細血管。彷彿世上真的有時空轉換的魔力一樣,把我瞬間轉回到那場高考,那場由“抄”字引發的災難。

第一個女友用“抄”字幾乎斷送了我的一生,第二個女友竟然又跟我提到“抄”字,就像正負極對接在一起瞬間短路火花四濺,怎不讓我宿命般地驚懼莫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原以為堅強的我已逐漸打磨成熟,已經掩埋那場災難後的廢墟,可以笑對挫折,但是畢竟不是,它像走火入魔的後遺症,潛伏在最脆弱的地方,偶爾會以一種你意想不到的形式,冷不防地出來蜇你一下。

傷口永遠是傷口,不可能不留疤痕。

我忽然想到田麗,我對於她,是否也是一道傷口,那道疤痕會是怎樣?

我忽然想到那晚江興橋下路燈照亮車後窗,那張模糊的臉,那顆清晰的淚。那個畫面曾經在那一刻讓我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