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運營。
客棧是一棟略顯破敗的兩層木樓,門口的名為“平安客棧”的牌匾早已斑痕鏽蝕,字跡都看不甚清楚。客棧老闆鍾五娘百無聊賴地窩在堂後裹著厚厚的亞麻被,迷迷糊糊假寐不起;而客棧僅有的夥計,也就是鍾五孃的本家兄弟鍾蟆,正興致勃勃地蹲在門口剝著一隻野兔的皮。
客棧好幾日不見有客商投宿了,反正閒來無事,鍾蟆就去不遠處的上塘溝裡設了幾個圈套,今日一早去走了一趟,發現竟然套住了兩隻肥碩的灰色野兔,還有一隻醜陋的獾。
那獾的肉不能吃,只能賣給鎮上的雜貨商熬製獾油。但野兔卻是一道美味。鍾蟆估摸著,兩隻野兔剝了皮清洗乾淨,上鍋一燉,添上些野蘑、板栗、紅棗之類,連吃肉帶喝湯,那味道真是好極了。
密集的馬蹄聲響起,由遠及近。鍾蟆愕然,旋即興奮地抬頭來望向來路,見有三四匹馬已然進了鎮,正向著客棧這邊行來。
鍾蟆撇開手裡的野兔,擱置在客棧門口的土臺子上,反正那臺子上還有一層積雪,也不至於弄髒了兔肉。鍾蟆隨手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擦拭掉手裡的汙穢血跡,站在路中揮手高喊:“客官,可是要住店嗎?”
打頭的孔晟翻身下馬,掃了一眼這間寒酸的小客棧,又打量著鍾蟆,便笑了笑:“對,我們住店。店家,可有空房?”
“有,有!我們有上好的客房,四位客官,你們要幾間房?”鍾蟆滿臉堆笑,精明的小眼睛眨了眨,也在暗暗打量著孔晟四人。
所謂人是衣裳馬是鞍,在特別注重儀容和外表的衣冠大唐,孔晟四人衣衫華美氣度不俗,又騎著雄壯的高頭大馬,自然就被夥計鍾蟆當成了輕易不得一見的大人物。
“我們四人當然要四間房了。”穆長風輕輕一笑:“夥計哥,快去收拾房間,準備酒菜,我們趕了遠路,要好好用飯歇息!另外,我們的馬匹要好好伺候著,不得怠慢!”
“好嘞!”鍾蟆媚笑著從孔晟手裡接過白馬追風的韁繩,又衝客棧堂內喊了一嗓子:“五娘,來客了!”
本在堂內昏昏欲睡的鐘五娘被鍾蟆吼醒,一個激靈從榻上竄起來,猛地拽過披風裹上,就走向堂前,見走進來四位客人。
打頭的一個年約十六七歲,面容英挺,身材修長,氣度儒雅,但他裹著一件裘皮披風,面色微微有些蒼白;而隨後的一個,大冬天的還穿著一襲單薄的白衣,頭上裹著瀟灑的天藍色英雄巾,腰挎寶劍,英氣逼人。而再往後,是兩個雄壯的三十許的漢子,身材魁梧,手持彎刀,面色古銅。
鍾五娘從死鬼丈夫那裡接管客棧已經有三四年了,經常與各地客商打交道,也算是閱人無數,有些見識。她只掃了這麼一眼,就知道這四人不是普通商客,不能怠慢。
鍾五娘笑吟吟地向孔晟欠身一禮,然後就嫋嫋婷婷帶著孔晟四人踩著咯吱咯吱作響的樓梯上了樓,去看房。
見這老闆娘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容嫵媚,身段婀娜,梳著常見的民婦偏頭髻,薄施脂粉,頗有幾分姿色,烏顯烏解兄弟倆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尤其是烏顯那熱切的雙眼緊盯住鍾五娘豐腴搖晃的翹-臀不放,鍾五娘似乎意識到這一點,突然停下腳步,回頭來衝烏顯嫣然一笑,那笑容綻放的瞬間風情萬種,看得烏顯魂不守舍。
咳咳!
穆長風清了清嗓子,暗暗瞪了烏顯一眼。
鍾五娘這才笑著推開一間房的門,“客官,你們看看可否滿意。”
房內只有一張榻,一張小型的案几,一盞燈,除此之外,別無長物。可以說條件簡陋之極,但在這偏僻小鎮上,能有間房住下打尖避風擋雨,還能強求什麼呢?
孔晟笑了笑:“挺好,老闆娘,給我們開四間房,另外,準備些吃食酒菜。”
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