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退念及此,仍患身不由己而興嗟。”
“繡兒姑娘要是從良了,那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抱頭痛哭呢!”左冠群苦笑,再道:“繡兒姑娘念念不忘的男人究竟是誰呢?冠群很好奇呢?”
繡兒粉雲霞生,不依撒嬌道:“哎喲!左公子又笑人家。”
冷常瑛口角春風道:“風情,他是怎樣的人呢?”
繡兒輕咬下唇,那嬌羞滴滴,紅得似蘋果般的臉頰,叫人想咬她一口,她輕聲道:“風情,風雨的風,情人的情,風情,是奴家第一個男人呢。”
左冠群吃味道:“是繡兒姑娘的初戀情人嗎?”
“嗯!”繡兒不勝嬌羞道。
冷常瑛忽記起一事,直指窗外問道:“剛才……”
左冠群沒有聽到繡兒先前與冷常瑛的一番話,只是在裸奔事件後趕到客棧中,隱隱約約聽到繡兒口裡念著“風情”二字,故此刻聽冷常瑛一提一指,亦是滿頭霧水,摸不著頭緒。
繡兒笑意盎然,掩口失笑道:“就是他!那個不要臉又下流,極端卑鄙無恥的男人。”
冷常瑛聽得目瞪口呆。
左冠群也是驚愣住,沒想到繡兒竟會親口說出,自己第一個男人是那一種渾蛋。
冷不防,冷常瑛脫口說出的話更使左冠群駭然,叫道:“不會吧?那個在光天化日之下裸奔大街的下流男人竟是……”
倏然一靜。
客棧中所有客人聞聲齊轉首瞧來。
左冠群適時表現男兒氣概,運足功力,雙眼中電芒四射,轉向其他食客色眯眯又好奇的目光,雷霆一喊道:“看啥麼?”
嚇得一些客人紛紛撇頭默然。
冷常瑛雙瞳翦水歉然道:“對不起……”
繡兒煙視媚行,儀態萬分,如夢似幻道:“這天下中……風情……是咱家的最愛,只可惜……”
語氣一窒,忽然哭了,左冠群與冷常瑛看得好不心痛,她慵懶地微拭淚珠,朱唇再啟道:“咱家入了青樓後便再沒有見過他了,沒想到他那恨世無常的觀念仍改不了……”忽“噗嗤”一笑道:“也只有他才會那樣毫無顧忌的玩這種遊戲,以前倒常聽他說道,若有一天想不開便會光著身子游大街,現在……哈!”
任誰都可以看出她此刻高興愉悅的樣子不是裝的。
左冠群語氣微酸道:
“要不要冠群去‘請’他來與繡兒姑娘團圓。”
繡兒露出一種只可意會而不能言傳的笑容,道:“不用了,奴家瞭解他,你要他往東,他定朝西行,你要他騎馬,他就非要乘船。
任何人皆不能更變他的意志,他就是風情啊!他所做的事全然不可用常理去推測,單隻一個‘真’字了得,天真無畏也就是他的性情,不信你看,待會兒他必定會再度經過這一條大街。”
“‘經過!裸奔嗎?’”兩人神色古怪想著。
繡兒痴迷甜甜笑念:“風情……嘻……你逃不掉了。”
左冠群見狀暗“哼”一聲,默然。
冷常瑛亦是一呆!
她與繡兒交情甚久,從沒有見她露出這種喜悅動人的神情笑容,心頭一動,亦伴在一旁,很想會一會這個風情,究竟是甚麼三頭六臂的人物?
※ ※ ※ ※
“先來壺上好女兒紅,再來一盤糖醋排骨,蛋餃青菜湯,茄子炸肉,豆腐腦,拔絲地瓜,再二碗白飯,就這樣。”
風情坐在客棧二樓靠窗兼靠牆角的那一桌,朝著笑臉迎人抹擦桌子的店小二吩咐道。
好死不死,繡兒那一桌正好在他所坐的位置後面,而左冠群恰好與他背背相對,冷常瑛剛巧可以瞧到他的背影,繡兒卻碰巧能夠看到他二分之一側臉。
繡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