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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無力,不能下地,繼續臥床休息。大人們認為,我和二玲只是在河邊被嚇著,沒在山澗裡出事已算是萬幸了,如果是在瓦屋山的山澗裡看到了什麼異類,結果可能比這更可怕。

連“叫”三個晚上,我們徹底好清,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自那以後,全村孩子們更不敢去瓦屋山了,連大人也沒有一個敢割那條小溪中的藨草了。後來,鄰村居民陸續發生了一些與此山相關的怪異事件,瓦屋山更增加了重重神秘色彩,連大人們也很少上山了,村民們甚至忌諱說出那個山的名字。

因其神秘,詭異,少有人涉足,多年以後,“瓦屋山”慢慢被傳為“鬼屋山”。山澗的金銀花開得更加燦爛,鳥鳴聲更顯清脆,流到山腳的泉水也更加清冷徹骨了。

三十多年已經過去,每每憶及此事,我仍然能非常清晰地看到那可怕的雞冠蛇,它正向我飛速游來,帶著“哦哦哦……”的怪怪的哨聲,紅紅的雞冠上透著嗖嗖寒氣,直直穿過我的心房,冷透我整個脊背。

哥哥捅了馬蜂窩

我家門前有好大一個院子,是我們兒時的樂園。院裡種著粗大的香椿、綠柏、杏樹、雪松。最值得提起的是那些棗樹:三棵北方大棗和一棵南方小甜棗。

三棵大棗樹種在院子南邊與農田交接地帶,間隔八米左右一字兒齊齊排開,美觀得很。小棗則獨立一棵瀟灑地長在東廂房窗前。從我記事起,這些棗樹就一直穩穩牢牢地站在那兒,好像天生就有的。後來,媽媽告訴我,那是長輩在蓋房子時就種下的,取“棗”字諧音,象徵“早生貴子”,門前種棗樹有好的徵兆。

不信還真不行,我爸爸是獨子單傳,到我這輩,情況完全改變,我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兩個弟弟,我排行老三,兩姐妹三兄弟不知羨煞當地多少人家。

春天棗樹開花的時候,滿院子飄著香甜的氣息,棗葉是青綠色的,棗花兒黃綠色,小小的,碎碎的,掛滿所有的枝梢,不留空隙。清早開啟大門,撲鼻的香氣非常濃郁,沁人心脾,深深吸上一口,頓時神清氣爽,令人心曠神怡。

對孩子來說,最讓人快樂的莫過於棗兒成熟的八月。

整個八月,我家大院就成了全村最熱鬧的場所。棗兒才除青蒡味,咬時剛有清脆聲,勉勉強強方能入口之際,孩子們就去摘吃。吃著玩,玩著吃。隨著時間流過,青綠的棗兒慢慢發白,由白變黃,後又從果實尾端漸次變紅。孩子們的歡笑和熱情也隨著棗兒的顏色漸次熱烈。

棗兒全熟時,全村的孩子都能享受到甘甜的美味,一個都不會落下。

他們自己帶上竹籃、籮筐,在長竹竿頂端綁上小鐮刀或小鉤兒,採摘多少任由自己樂意。

那三棵果實沉甸甸地掛滿枝丫的大棗給村裡所有孩子帶來了無盡的歡樂。

有一個人例外,只愛吃小小的甜棗,那就是我哥。

哥說:“大棗一點兒也不好吃,滿口青蒡味,哪有小棗好吃,小棗甜滋滋的。”

是的,大棗的果實大過小甜棗五倍都不止,一粒大棗可實實在在地咬上三四口,小棗的大小隻與小指頭的份量相當。兩種棗兒的口感也完全不同,甜棗雖然果兒小小的,肉兒卻很厚實,只咬一小口,那甜味兒就透過舌尖流遍全身。因其典型的與眾不同,為了區別稱呼,我們管小甜棗叫“野棗”。

大棗的樹幹粗粗矮矮的,枝杈兒伸出很遠長成一大片,很容易摘到。這棵野棗樹的外型則完全不同,樹幹筆直,往上約三米的地方才向外長枝。結的果也不多,在院中所有的樹中,唯獨它一枝獨秀,高高在上。如果打個比喻,三棵大棗就像三位親切的中年大媽,那棵特立獨行的野棗就像個英俊挺拔的漂亮小夥子。

三棵大棗的產量實在大太了,怎麼吃也吃不盡,吃多了誰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