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趙韻含瞪著我,突然嘆了口氣,“其實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究竟你為什麼要去玩那種碟仙遊戲,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奇怪,你的語氣怎麼像認識了我幾十年一般?我們很熟嗎?”我回望她。
“親愛的,你是我未來的老公,有這層關係,你說我們應不應該熟?我關心你,可是單純地在當作對未來的風險投資哦。”她甜甜地說著,臉上沒有一絲普通小女生的尷尬害羞,就像在說一件十分理所當然的東西,我頓時什麼話也找不到了。
“知道什麼是《地獄辭典》嗎?”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才沉聲問道。
“很耳熟,好像聽過。”她明顯地跟不上我的節奏,愣了下,苦惱地想著。
我笑了笑,解釋道:“《地獄辭典》是一八一八年,法國記者西蒙。科蘭以科蘭。戴。布蘭西的筆名撰寫的一本書。這在很大程度上,勾起了當時人們對惡魔迷信的興趣。
“科蘭並不是惡魔學家,而且他在該領域,也並沒有很深的造詣,但這個人相當博學,並且受到中世紀惡魔學家約翰。威爾的影響,所以,也不能說他完全是個門外漢。
“科蘭以半吊子的知識所書寫的《地獄辭典》,繼承了威爾的理論,為地獄描述出和人間相似的行政結構,惡魔們各司其職,甚至還有搞笑般的駐各國惡魔大使。很多學者指責《地獄辭典》低階庸俗、胡編亂造、是擾亂惡魔學的糟糕作品。
“但是,仔細地想想,那些所謂正統的魔法書,哪個不是胡編亂造的產物呢?也正因為作者發揮了自己的想像力,貫注文中,所以該書雖然沒有什麼文獻性、但是讀來相當有趣,簡直可以稱為西方的山海經。
“這本書中,也穿插了一些作者對當時社會的看法,比如地獄帝國派駐到英國的大使,竟然是代表‘貪婪’的大惡魔莫蒙——這無疑是對英國商業主義的諷刺。
“《地獄辭典》關於惡魔的解說,基本上是按照威爾的理論進行。而到了一八六三年發行第六版時,加入了五百五十幅彩色木版插畫,插畫是由畫家M。L。布林頓創作——此公對惡魔學和術士的那套理論一竅不通,這些惡魔的形象,完全按照一些傳說的描述或他自己的想像,來進行創作。
“這些表現力和視覺效果極強的插畫,對近現代的惡魔傳說文化,起到了深遠的影響,甚至很多神魔影片的惡魔造型,都是來自《地獄辭典》的這些插圖。
“其實,這場碟仙遊戲,我將一切都考慮進去了,每個人的位置,有可能參加的人,所有的道具,和期間會發生的偶然或者必然的事項。事實上,現實也的確跟著我的計畫走了。”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全都是你一個人自編、自導、自演的戲而已?”趙韻含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望著我的眼睛充滿了迷惑,“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麼做,當然有我的理由。畢竟那棟樓裡發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我站起來,俯視她,“但我堅信,存在就有它的合理性。
“既然事情會發生在那棟樓的住戶身上,那麼就一定應該有起因,恐怕,這場精心策劃的遊戲,就快要發揮它的作用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來的是周超凡。
一進門,他就結結巴巴地緊張道:“小夜,出事了。我聯絡不到小匯。”
“不要慌,慢慢來。先坐下把氣理順暢,誰是小匯?”我按著他的肩膀,強迫他坐下。
“徐匯啊,徐舜鴻的弟弟。三天前和我們玩碟仙的那一個。”
“是他?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昨天他還打電話給我,說他好怕,總覺得背上有什麼東西壓著,沉沉地,就連移動都有困難,然後,突然電話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