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洲帶著鍾靈毓,回了別館。
下車的時候,沈懷洲提過鍾靈毓的行李箱,也沒有管鍾靈毓,兀自往裡面走。
鍾靈毓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跟了上去。
沈懷洲坐在客廳裡吸菸,腳邊是歪倒的行李箱。
他臉色不太好看,明顯心情很差。
為著鍾靈毓不告而別,而不高興。
鍾靈毓默默拿著行李箱,往樓上走。
這時,沈懷洲冷聲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腳步一頓,鍾靈毓輕聲說:“你之前跟我說,要我二十天之後再回邵城,但是我沒有答應你,所以我並不是言而無信。至於其他的,我沒什麼想說的。”
說完,鍾靈毓拎著行李,快步上樓。
衝進臥室後,鍾靈毓便把門鎖上了。
她趴在床上低聲哭。
早在火車站那會兒,沈懷洲把她粗魯地推上車時,她就已經忍不住了。
沈大帥當著沈懷洲的面,對她那種嫌棄又不滿的樣子,到現在她還歷歷在目。
說不在意,那是假的。
鍾靈毓多希望能得到沈懷洲家人的認可。
可不論是老太太,還是沈大帥,都對她不滿。
她一直隱忍不發,只不過是不想歇斯底里。
因為這種委屈,就算發洩出來,也沒有用,她只能自己消化。
可消化,也有個極限。
鍾靈毓已經難以忍受,她迫不及待想離開。
想回邵城,過些輕鬆的日子。
可沈懷洲卻又把她帶了回來,還冷眼相對。
從胸腔裡散發到喉間的酸澀委屈,怎麼都止不住。
鍾靈毓陷在枕頭間,肩膀聳動著,從眼角流出來的淚水,將枕頭一點點打溼。
不知道哭了多久,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是傭人來喊她吃飯。
鍾靈毓儘量語氣如常道:“我不餓。”
得到鍾靈毓的回話,傭人又下樓找沈懷洲。
沈懷洲腳邊的菸蒂,堆了厚厚一層。
他沉聲道:“她怎麼樣?”
“我叫太太下來吃飯,太太說她不餓。”傭人垂著頭說,“太太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我感覺她好像在哭。”
心臟像是被重重敲了一下,沈懷洲把煙攥得變形。
沉默一會兒,他起身上樓。
在臥室門口停頓了會兒,沈懷洲敲了敲門,“靈毓,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們好好聊聊。”
裡面沒人應。
沈懷洲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在賭氣,耐心等了會兒後,見門一直沒開,他便去找傭人拿鑰匙開啟了門。
剛進去的第一秒,沈懷洲就看到鍾靈毓正趴在床上哭。
儘管聲音微弱,但沈懷洲卻聽得很清楚。
她竟然真的哭了。
哭得很傷心。
潔白的枕頭,洇溼了一大片。
沈懷洲後悔不已,他眸中帶著幾分心疼,上前把鍾靈毓從床上撈了起來。
然後把她按在自己胸口前。
鍾靈毓無力靠著他,抽嗒了幾下。
沈懷洲吻她的發頂,輕聲道:“對不起,我剛才應該好好跟你談,不應該那樣對你,是我不對,別哭了。”
抬手抓緊沈懷洲胸口的衣服,鍾靈毓隱忍低泣,“沈懷洲,就當我求你,你讓我去邵城好不好?你若想見我,就來邵城找我,我不想待在這兒了。”
沈懷洲眼眶微紅,默默摟緊她,沒有說話。
鍾靈毓便一直哭,哭得沈懷洲心都碎了。
這種事,有過前車之鑑,沈懷洲不想鍾靈毓再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