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茅廁。”
眾人看著他們離開,那領頭人頭一甩,示意牛奇跟上去。
鳳知微扶著寧弈向前走,目光卻緊緊盯著正對面被雨水洗刷乾淨的光可照人的照壁,看見背後的舉動,眼神裡掠過失望——對方還是不放心他們跟了來,而且牛奇也沒有把裝了畫像的包袱給帶出來。
她在寧弈掌心,飛快的說清楚了這件事,寧弈微微沉吟,在她耳邊低低道:“各個擊破。”
鳳知微默然,心想雖然冒險,卻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自己兩人甩不脫這批人,畫像又暫時沒辦法毀掉,牛奇回去隨便一翻動,畫像就會被看見,所以無論如何,牛奇是不能回去了。
既然要殺牛奇,事情就掩蓋不了多久,一旦面對他們圍攻,絕無活路,所以殺一個就必須殺一串,搶先下手,才有生機。
如何最有效的殺,就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當務之急是殺牛奇。
兩人剛進茅坑,牛奇大步跟了進來,搶佔了一個茅坑,解開褲子嘩啦啦一陣好溲,挺著滿是黑毛的肚子笑道:“媽的,真爽!”
寧弈嫌惡的皺起眉,鳳知微耳根有點薄紅,錯開眼光,捂著肚手爬上另一個坑,哎喲哎喲的解褲子。
牛奇側頭看她一眼,笑道:“跟娘們似的,解個褲子也要半天——”
他突然看見一截烏黑的劍尖,從自己嘴裡冒了出來。
他瞪著牛眼,有點不明白這裡怎麼會出現一柄劍,明明旁邊的小子還在解褲子。
咽喉有撕裂的痛,他眼光無力的向下一落,看見一截烏黑帶血的劍尖,自那個高而美麗的失明男子手中緩緩抽出。
身子突然飛了起來,栽進茅坑,一生裡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是“好狗不攔路,讓開。”
寧弈將劍遞迴鳳知微,剛才他扶著她時,劍就已經轉了手。
此刻兩人在破舊的茅廁裡商量著下步動作。
“你身上有沒有帶毒?”鳳知微在自己身上尋找著害人東西,隨即懊惱得一拍腦袋,她出來得匆忙,身上金創藥倒是有點,別的都沒帶。
雖然那批人很警惕,下毒不容易,但是沒有什麼比下毒更能放倒一批了。
寧弈搖搖頭,心想寧澄那傢伙倒是愛玩毒,可惜人不在。
鳳知微沮喪的望著他,突發奇想,問:“你的眼淚是不是有毒?”
寧弈古怪的看著她,半晌道:“我寧可一個個去殺人。”
鳳知微正在咬牙考慮著怎麼擠出鱷魚的眼淚,需不需要突如其來給他肚子一拳好打出眼淚來,卻見寧弈已經很有遠見的退離她三步之遠。
“好吧。”鳳知微無可奈何的去扶他,“我們另想辦法。”
寧弈“嗯”了一聲,伸手去扶住她,鳳知微忽然“哎喲”一聲蹲下身去,隨即驚慌的道:“牛奇你——”
寧弈心中一驚,連忙低頭去拉她,鳳知微頭一抬,“砰”一聲頭正撞上他鼻子。
寧弈“啊”一聲捂住鼻子,瞬間眼淚飆出,鳳知微毫無愧色的拿出一片金葉子趕緊接了。
隨即她感嘆道:“黃金盛淚,也算對得起殿下你寶貴的眼淚了。”
寧弈捂著生痛的鼻子,再次在心中確認鳳知微其實就是一頭養不家的母狼。
母狼看殿下捂著鼻子,手指上眼睛淚水汪汪如秋水盈盈,看起來著實脆弱有趣,遠不同他平日的沉凝鋒利,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瞬間那少得可憐的良知復發,含笑去揉他鼻子,道:“不痛哦不痛哦。”
她肌膚細膩的手指拂在寧弈臉上,春風般和緩,聲音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和歉意,聽著人便如被細絮排面,癢而撓心,寧弈手顫了顫,隨即一把握住了她手指。
他將她手指握在掌心,五指輕輕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