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知微下意識要掙脫,寧弈的手牢牢纏著,不放。
寬大的袖子落下來,遮住了有點曖昧的姿勢,寧弈牽著她走回去,鳳知微還捧著那點眼淚,不敢用力,只好隨他去,一邊咕噥道:“可惜太少……”
兩人走到院子裡井臺邊,一個漢子正在取水,鳳知微招呼道:“大哥,給點水喝喝,順便洗個手。”
“少爺就是講究多!”那漢子將桶遞過來!鳳知微就著桶捧起水喝了,又掬出點水洗了手,道了謝,三人一起回去,領頭那人看見牛奇沒跟來,問:“牛奇呢?”
“那位大哥啊?”鳳知微掩嘴笑,“說牛肉吃多,也有點瀉肚子呢。”
“這小子就是貪吃!”那人罵了一句也沒懷疑,將那桶水放在正中,招呼大家喝水,江湖中人不拘小節,各自湊在桶邊喝了個痛快。
鳳知微含笑看著,殷勤的給火堆添火。
吃喝完畢,也就在大殿內各自找地方睡下了,還是很有默契的,將兩人圍在正中,並留了一個人關起殿門,守在門口守夜,江湖中人獨有的警惕,對任何人也不放鬆。
古寺裡火光漸漸弱下去,四面起了淡淡的霧氣,鳳知微默默睡在寧弈身邊,睜大眼睛等著毒性發作,她也不知道鱷魚的眼淚到底能發揮多大作用,畢竟就那麼幾滴,稀釋到一桶水裡,效用肯定要打折扣。
寧弈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一直扣著她的手指,鳳知微掰也掰不開,便搔他癢,手指在掌心撓啊撓,寧弈縮了縮,鳳知微大喜,用勁撓,結果人家被撓習慣了,反而不縮了,鳳知微懊惱的嘆著氣,身旁寧弈轉過臉來,含笑細細聽她嘆息,覺得很快意。
兩人打著手底官司,以此驅散不斷湧來的睡意,從昨夜到今夜,兩人以受傷之身,一直處於奔波之中,一直身處緊張之地,精神和肉體都疲憊到極點,此刻四面鼾聲四起,火光溫暖,如果不找點事分神,便會立即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鳳知微快要熬不住閉上眼睛時,寧弈突然重重掐了掐她掌心。
鳳知微驚醒,隨即發現身邊不遠處一個男子,發出低低的申吟。
發作了?
鳳知微一喜,隨即發現其餘的人沒什麼動靜,大概是各人功力有高有低,發作時間也有長有短。
這人發出動靜,守夜的人便奔了過去,低頭輕喚道:“飛子,怎麼了?”
他突然覺得後心一涼。
他心中也一涼,下意識的想轉頭,可是頭顱永遠也轉不過來了。
鳳知微輕輕扶住他軟倒的身體,將他靠著殿柱坐在暗影裡,看起來像在調息。
那毒性發作的人覺得臉上一熱,有溫熱的液體落了滿臉,睜開眼便看見四面似乎氤氳起濃濃霧氣,霧氣後隱約有一張溫柔的笑臉,笑得猙獰得靠近來。
他呆了呆,便要去抓手邊的劍,卻覺得手臂痠軟,隨即胸口一痛,最後的意識,便是什麼東西衝天而起,撲簌簌落在自己臉上,和先前一樣溫熱微腥的液體。
這裡的動靜,睡得較近的一人隱約發覺,睜開眼心中卻先“咦”了一聲,心想火頭怎麼滅了?還有這早晨的霧氣好濃。
霧氣似乎還會晃動,隱隱綽綽露出人影,這人睜大眼去看,卻怎麼也看不清,心中已經知道不對,憑著隱約感覺到對方來的方向,霍然向反方向一個翻滾。
一滾之下,便覺得腰間一痛,隨即感覺到身子一輕,自己的眼睛隱約看見自己的腿滾到了一個角落。
他的身前,負責擾亂視線的寧弈淡淡的攏著袖子,他滾向的地方,鳳知微抽出早已等在那裡的刀。
她剛抽出自己的刀,對面一直凝神聽著的寧弈忽然向她身後方向一指,鳳知微頭也不回,長劍從自己脅下閃電般反手一撩。
一人捂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