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昨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怎麼還吃?”原來還是這個問題啊,風夜看她一臉著急,趕緊解釋道:“大娘您別急,我沒事。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這土蛋能吃的,以前李大娘吃了生病,那是因為放久了長芽了,吃了才那樣的。”
看她還不信,風夜又接著說:“真的,大娘。我以前也吃過,現在不也好好的嗎?真的是長了芽的土蛋才不能吃的,像這樣新挖出來的沒發芽的是沒事兒的。不信您看,我剛才吃了也沒事嘛。“說著還應景地拍拍胸脯,一臉健康寶寶的樣子。
高大娘半信半疑的看看那盤土豆絲,又看看風夜,確信他真的沒什麼異樣才罷休,不過緊接著又說:“我看你還是別吃這個什麼絲了,吶,大娘給你帶了點菜來,以後沒菜吃了你也跟大娘說,別亂吃東西。”一邊說還一邊將放在門邊裝著幾棵白菜兩個蘿蔔的籃子提過來,“你家可只有你這一根獨苗了,別再出什麼事兒來。啊呸,該打,看我這烏鴉嘴。吶,這還有一點醬菜,是大娘自己做的,給你就飯吃。別吃那個土蛋了啊,聽話!”
風夜既覺得無奈,心裡又有些感動。這麼久以來,他對這個山村雖也慢慢熟悉起來,努力地想融入這裡的生活,但這種行為卻更多的是一種隱忍的認命,他心裡其實還是有著一絲期望,覺得有朝一日他還是可以回到現代去。而這個不確定的希望,未知的未來,和現實的窘迫使他始終覺得隱隱的恐懼,憂心著自己也許哪一天沒等到穿回去就交代了小命,死在這個陌生的時空,誰也不知道在這個身體裡,曾經住過一個叫風夜的異世靈魂。所以他在平時跟村裡人相處時,總會無意識的將自己置於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卻又像一隻孤獨彷徨的小獸般,渴望有人關心,有人傾訴。
高大娘真誠的關切使他感到了溫暖,一直淡漠和強裝堅強的心中有一道暖流緩緩地直往眼底湧去。此刻,他就像一個被別人欺負了的孩子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家人,心裡的委屈彷彿被開啟了一個缺口,不可遏制的隨著眼淚湧出來。
高大娘以為他是想起了過世的親人而傷心,就把他摟進懷裡愛戀的拍著哄著,心裡也不由得為這孩子難過。
下種
這幾天風夜一直在忙著冬小麥的事情。他家的水田離溪流近,灌溉方便,因此不用三天他就已經把小麥下種完畢。
說起這小麥下種,其中還發生了一個事兒——關於他家的地窖。
風夜決定要種冬小麥之後才發現自家沒有麥種,他想著是不是到村裡誰家有剩餘的買些來,誰知他去找村長說這個事兒的時候人家村長就一句話:你家的不是就存在地窖裡麼。風夜就鬱悶了,感情古代農村的底細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被他發掘出來的?!他可從來沒想到過地窖這玩意兒啊。
回到家裡,按著村長的說法,他在屋後仔細的檢視,果真在菜地的一角找到了一口地窖。搬開上面糊滿泥土雜草的板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概兩米多長一米寬接近兩米高的土坑,底下和四面的泥土應該都是沓實了的,其中的兩面坑壁按梯形金字塔的樣子就著土矗了四五層階梯,上面用木板墊著,堆了一些東西。
風夜找來短梯子架好,爬下去好好地瞻仰了一番。
這地窖修的沒有風夜想象中粗糙,五個麵包括土階梯都是仔仔細細的拍實,上面還留有不知什麼時候灑的石灰粉的痕跡,一些地方還砌了石塊。每層階梯都堆了東西,風夜一一翻來看。有兩小布袋的小麥;兩袋穀子,應該都是糙米;一小袋蕎麥,半鬥玉米粒,半小袋紅紅的大顆扁豆;一個藤編的大籃子,底下裝了大半藍的高粱,上面還堆著一大串用苞衣綁在一起的玉米棒子。最底下的一層一邊是三個小口大肚的陶罐和兩個小罈子,開啟看,三個陶罐中一個是滿滿的蘿蔔乾,都是夏天的那種小個蘿蔔帶苗整棵曬成的;另外一個裝的是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