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製的筍混芋頭苗;剩下的一個裝的卻是滿滿的稻穀,這種較之糙米穀來說顆粒小也細長些,應該就是水稻了。陶罐旁邊的兩個小罈子都用泥封住了蓋子,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另一邊是兩大袋帶殼的花生。地上的角落裡還堆著為數不少的紅薯,十幾個大芋頭和四五個白蘿蔔,旁邊是一小堆挑出來的個頭小的紅薯仔,應該是拿來留種的。
當風夜從地窖上來的時候心裡不禁感嘆:真像是發現寶藏啊,原來李同家裡的大部分物資都儲存在這裡,怪不得說剛過秋收怎麼家裡的存貨就只有雜物室裡的那點兒。
第二天,風夜就把麥子拿去撒播,為了不讓麥子掛在田裡的稻杆子茬兒上,他還站到田裡去很小心的撒。還要按著村長教他的,重新挖好排水溝,控好水田的整體溼度,光做這些也花了他三天多的時間。所以,當小麥這邊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後,風夜看看自己小腿上被稻茬兒刮出的許多細小的血口子和手上磨出的薄繭,不得不大大的感慨種田的艱辛。
農夫們一年到頭的在田裡刨食,還只能混個溫飽,即使是很殷實的人家一年所賺的錢也不多,雖然這樣,可是在這個年代,農民們還是對土地懷著一種膜拜般的執著,一點兒也不像現在那樣,農民們拋棄自己的天地到城市裡打工,艱辛的賺取低薄的工資,還要受到那些衣著光鮮得體的城市人輕視。古代重農抑商的國家政策和現代的城市經濟相比,遠遠不是一個等級,但是相對來說,古代的整個社會卻要少一些不安定因素。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風夜說不清也不想理論這些,他現在操心的只是他如今擁有的三畝幾分地而已。
又忙了四天,風夜將自家的幾塊旱田上的草除乾淨,按著行列將要播種的地方耕松,第五天才終於也把蕎麥種了下去。考慮到現在這樣晴朗的太陽天,他還要每隔三天就給地澆一次水。這麼忙來忙去,十幾天就過去了。
一天傍晚,他澆完菜之後正要做晚飯,村長家的小兒子高小明就來了。
念頭
高小明他跟風夜一般年紀,不過看上去要高大許多,可能是家傳基因的關係,他跟他上頭的兩個哥哥大明二明都長得像他爹高村長,高大壯實,活力十足,像一頭小牛犢子。這可不是風夜在罵人家,是高大娘這麼說的。這個小子好像整天就是風風火火的,聽說小時候就是個上樑揭瓦的主,現在長大了也還是皮皮的。
高小明一進院門就拖著風夜的手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娘讓我叫你來家吃飯。快走,就快做好了,我爹和二哥也回來了,就差你。”
風夜知道高村長和他二兒子前幾天同村裡的好些漢子都去山外縣城附近的一個地主家做零工了,說要去十幾天的,想不到這麼快就回來了。他被高小明一路拉著走,沒一會就到了村中央曬坪旁邊高村長的家。
他們家是村中較為富裕的了,房子是一排的粗磚大瓦房,中間是堂屋,旁邊各有兩間房;在瓦房前的空地上兩邊還各起了兩間小土房,石塊和泥磚砌成的院牆上爬著一些枯萎的瓜藤,角落裡堆著柴草垛,院子裡幾隻雞在悠悠的吃糟糠。
挨著瓦房的一間土房裡,高大娘正忙著做菜,看見風夜來了笑著招呼:“同娃子來啦,去堂屋裡坐著吧,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風夜紅著臉諾諾的應了聲跟著高小明過去。
自從上次風夜哭了被高大娘當小孩子一樣哄之後,風夜就羞囧得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碰見高大娘才好。前一次來找高村長問麥子的事,高大娘就在旁邊笑眯眯看著,當時他那臉啊,熱得都可以煎雞蛋了,真是老臉都丟盡啊。直到現在他一看見高大娘還是覺得彆扭,可是在旁人的眼裡,他也就是回覆到以前的李同那害羞怕人的樣子了。當然,風夜是不知道的。
晚飯很豐盛,至少是風夜穿到這裡後見過的最好的——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