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齒不清的道,“還沒結束?要用鹽水?來吧!”
很硬氣的話,卻因為聲音不停顫抖而流露軟弱。
我擦乾眼淚,傾下身去,握住她無力垂在枕側的手,“是我。”滾燙。灼的我指尖痛。
何麗睫毛微微顫抖兩下,睜開眼睛,不確定的問,“小冉?”眼中清明一現,馬上鬆開我手,拉著被子往後背上蓋。
一動,眉心皺成川字。
我不阻止,在她重新趴回去時,冷笑道,“你他媽倒是動啊,把後背全蓋起來。”
“日,”何麗額頭上滲出汗,瞪我,“你往我身上潑鹽水?我殺你全家了?”
“不是。”
何麗收回視線,閉眼,垂下頭,“果然是那畜牲……”
“我灑的鹽粒。”
“……”何麗再次抬頭瞪我,“滾出去!”
“才不。”
坐到床邊的沙發上,我拿起何麗病例細看。
高燒不退,脫水,輕度肛裂。舌頭咬傷,不配合治療。
我想起昨天被餘揚拖走時聽到的話,厲三哥讓何麗鬆開舌頭。
“你為什麼這麼傻?”我問何麗,“你哪我沒看過,沒摸過,你還怕我聽你叫床了?”
何麗打了個冷戰,含著舌頭道。“……幫我擦個後背而已,你能不說這麼色情嗎。”
“你還天天想操我呢,我說你色了?”
何麗切一聲,扭過頭不看我。在我以為她要睡著時,她回過頭來看我,“你好了吧?”
我點頭,撒慌。“完全好了,這麼久沒再犯過。你看我包,我連藥都不吃了。”上次喝酒犯了胃痛後,醫生不許我再吃藥。
何麗握住我手,眼圈一下紅了,眼淚滾落下來,“那我敢哭了……太痛了。一刀一刀往下剜。他不及老楊萬分之一,他連人都不配叫。”
我滑下沙發,握著何麗手跪在她床邊,看著她笑,“彼得。餘呢,是不是連十萬分之一也比不上?”
何麗本來就白的臉變的透明,呆愣了兩稍,嘴角掛上悽楚的笑,“……不要提他。”
“如果,彼得。餘什麼也不介意,還愛著你想和你在一起呢?”
何麗看著我,一字一句的道,“方小冉,不要給我夢。求你。”
我心中一澀,垂下頭。直到心中的酸楚變淡,抬頭,伸手理理她粘在額角的頭髮,“改改脾氣,不和他硬碰硬,會好過很多。”
“你要勸我認命?”何麗不可思議的看我,“你認命了?”
“我……”
“你都學不會妥協,還來教我認命。”何麗哼笑一聲緩緩閉上眼,聲音越來越小,“展寒陽允許你陪我多久,你什麼時候走?”
“我不走了,就一直陪著你。”
“真的?”何麗往起挑挑眼眸,又垂下去。握緊我的手笑了,“不是說謊?”
“不是。”我拿起床頭櫃上的藥,一樣一樣餵給她吃。
何麗順從吞下,眼中明媚了,拍拍身側,“上來陪我睡覺。”
我起身,上床。躺到何麗身邊,小心著不碰到她。燒的迷糊的何麗像個孩子,雪臂攀上我脖子,輕聲問,“還記得我們在美國時嗎?”
“嗯。”
“好懷念。”
“我們可以去,再也不回來了。”
何麗低笑了兩聲,“好……小冉。你說很多年後,七老八十的我跟你對別人說,我們睡了這麼牛逼轟轟的兩個人,別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撒謊?”
“會。”
“小冉……”
“嗯?”
“……說以前的事給我聽。”
“……我們住在華人街,挺不錯的一所房子。有個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