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不是愛人的表現,而是愛自己的體現。
木揚回憶著解別汀母親那場荒唐的婚姻,頭一次發現自己的行為也一樣讓人反感厭惡,因為喜歡,所以要佔有,要綁在身邊,要掌控。
可這隻會讓本就不喜歡你的人走得越來越遠。】
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木揚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睡得還不錯,解別汀也因為太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一直沒醒。
木揚一睜眼便感受到解別汀的顏值暴擊,兩人相隔不過二十公分,彼此的吐息若即若離,木揚眼神一暗,輕手輕腳地爬起來。
木揚每次喝酒都會斷片,但都斷得不徹底,過去五年裡,他知道每次喝醉解別汀都有把他纏成蟬蛹狀,還記得解別汀幫他洗過一次澡。
所謂洗澡,就是喝醉的木揚八爪魚一樣纏在解別汀身上看著他給浴缸放滿水,然後天真的以為要鴛鴦浴時被解別汀扔進浴缸裡泡五分鐘散酒氣,再用浴巾裹起來扔到床上。
解別汀應該是最盡責的“柳下惠”了。
昨晚的記憶慢慢浮現在腦海中,別的都被酒意模糊了,只有解別汀的那句“不會”讓木揚到現在心口都疼得發慌。
雖然是意料職中的結果,但聽到解別汀親口訴說,他才算真正死心。
他也就配解別汀蹙個眉頭了。
說不定還是因為覺得他突然的死亡會給自己造成麻煩。
木揚頭也不回地離開,全然沒看見身後解別汀緩緩睜開的雙眸。
“砰”得一聲,木揚背靠房門整個人都是愣愣的,過了好久才鬆開全身神經鬆懈下來,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癱軟在牆角。
手機不合時宜地想起,木揚瞥了一眼,備註是肖承墨。
“木揚?”
木揚呼了口氣,儘可能讓自己正常一些:“嗯。”
肖承墨清朗的笑聲響起:“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們開始準備裝備了,所以得先確定名單。”
木揚一怔,好半天他才回憶起肖承墨說的什麼事。
肖承墨算是他為數不多不屬於狐朋狗友的那一類朋友,不過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他的職業是極限攝影。
要說木揚這二十多年裡,唯一還能拿得出手的成績就是攝影。
他們相識也是湊巧,木揚撞見肖承墨和男友接吻,身後是夕陽西下,他鬼使神差地將這一幕拍攝下來,如果照片裡的人是自己和解別汀……
約莫一個月前,肖承墨打算帶團隊去挑戰新的場地,不過這次難度不大,以海底和滑翔為主,主要為帶新人。
木揚也佔了一個名額,但前世因為解別汀的母親突然去世,木揚壯著膽子以解母臨終夙願為理由,強求來這場婚姻,他為了和解別汀多相處便沒去成這趟攝影之旅。
“什麼時候出發?”
“下月中旬。”
那還有二十多天,木揚沉默地望著前方空氣:“我去。”
“ok,那下個月見,記得養足精神。”
“好。”
肖承墨沒再多聊,爽快結束通話電話,木揚長呼一口氣,然後就被自己給燻到了。
一股酒味兒。
他皺著鼻子衝進浴室,這才發現自己這個房間沒有浴缸,昨天洗的時候都沒注意只能沖澡。
鏡子裡的木揚還有薄薄一層小腹肌,身形雖然單薄但並不是弱不禁風,腰細腿長,屁股有肉,屬於比較完美的少年身材。
不像前世病重的那段時期,整個人堪稱瘦骨嶙峋,體重跌到兩位數。
而當下他是最張揚風光的年紀,身體拋卻早癌來說還算健康,畢業典禮也剛結束,‘家裡’給的底氣讓木揚對一切想要的東西都勢在必得,無論是對物還是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