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去自如……是不是?”
話聲方落,那一雙剪水瞳子,已自移向一旁巧手金蘭向思思。
後者在乍然知悉時美嬌的真實身分,親自目睹認定之後,早已嚇得面色慘變。
眼前在時美嬌目光逼視之下,哪裡再能保持緘默?忍不住上前一步,請了個安,怯生生地說道:“參見堂主……我……”
“你又是誰?”
“我……屬下向思思……”
“向思思!”
一霎間,時美嬌面染青霜:“原來是向門主!真是失敬得很啊……”
“屬下不敢……”
說話的當兒,她已似不支,一副嬌弱無力模樣,抖成一團。
正如簡崑崙所說,萬花飄香幫規極嚴,所屬弟子奉命行事,歷來只許成功,絕不容許失敗,若是連帶有著什麼有辱門風等事查實有報,論罪只有死路一條。
巧手金蘭向思思,論罪雖未必如此嚴重,卻也可大可小,單看眼前的時美橋如何論處,生死一線,只憑時美嬌之一言,焉能不使她為之膽戰心驚?
至此,時美嬌才現出了她本來的面目,神色微凝,冷冷說道:“你的一切我清楚得很,如此無能,怎麼可以在我飛花堂任職?且先回去,向宮壇主報到,聽候處置發落,這就去吧!”
向思思聆聽之下,垂頭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自抬起頭向時美嬌看著,眼睛裡淚光盈盈,想是要說些什麼。
時美嬌卻是當著簡崑崙的在場,不便發作,卻也不容她再有申辯。
“什麼都不要多說了,你自個兒回去吧!”臉上笑靨不失,聲音卻出奇的冷。
鑑於她在萬花飄香的一言九鼎,素日威望,向思思儘管心有不服,卻也不敢直言頂撞。
聆聽之下,只向著時美嬌應了一聲,抖顫顫請了個安,轉過身來,向著簡崑崙苦笑了一下,原想說上幾句感激的話,又怕因此構成日後罪證之一,便自什麼也不再多說,隨即轉身自去。
時美嬌再次轉目簡崑崙,臉上神態從容親切,那樣子與剛才面對向思思時,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更不像在面對一個敵人。
“我們終於又見面了……簡兄……”
顯然是改了稱呼,一口吳儂京韻,聽在耳朵裡真個是無比受用。
說時,蓮足輕移,緩緩向前邁了兩步。
莫謂無心之舉。簡崑崙可是絲毫也不敢掉以輕心。
隨著她前進的腳步,簡崑崙向左面邁了一步,依然是背石而立。
時美嬌只當是沒有瞧見。
淡淡月光之下,她的風采極美。
“首先我代表萬花飄香,謝謝你對敝門手下的照顧,剛才在平西王府,我雖然沒有身歷其境,卻是可以想知,當時情形,必然有一番驚險激戰……”
停了一下,她含笑接道:“向門主人雖機警,功力卻差得太遠,今天晚上,如果不是你救她,只怕她早已在寶柱手裡遭了不測……萬花飄香一向恩怨功罪分明,對我們的恩惠,我們心裡有數,絕不會忘記的!”
簡崑崙一笑道:“堂主你太客氣了,只是話中有話,何不一氣說完呢?”
時美嬌緩緩點了一下頭,輕輕哂道:“過去我承認對你認識得不夠清楚,從你到飄香樓住在半月軒以後,我才漸漸感覺到你的過人之處……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以往見過最厲害的一個大敵……”
“大敵?”簡崑崙一笑說,“為什麼你們要把我看成一個敵人?”
“原因很多!”時美嬌說,“你既然問起,我就不妨告訴你吧……”
“第一,”她說,“一開始你就跟我們作對,怎麼作對,也就不必多說了,你自己心裡有數。”
簡崑崙當然明白,對方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