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是對永曆帝的仗義援手,這件事毫無疑問,若不是簡崑崙的中途插手,此刻的永曆皇帝,早已被挾持住進了飄香樓,成為柳蝶衣雄心霸業、號召天下的工具。
微微一笑,簡崑崙也就不再申辯。
時美嬌臉含微笑,不以為忤,繼續說道:“這一點也就不必多說了,凡是被拘禁在萬花飄香,尤其是飄香樓總壇的人,從來還沒有人能夠隨便離開過,偏偏你就例外,壞了這個規矩!”
簡崑崙哼了一聲:“這意思是,一旦住進了你們的飄香樓,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也不一定!”時美嬌說,“要看住進去的人,是採取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了!”
簡崑崙冷冷笑道:“順我者活,逆我者死!是不是?”
時美嬌發出了一串嬌美笑聲。
“幹嘛說得這麼難聽?當然……”她笑哈哈地說,“你一定要這麼說,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簡崑崙一笑道:“好像我的罪狀,還不止這些……”
時美嬌微微點了一下頭,輕輕一嘆:“你說得不錯,可知道為了什麼?”
臉上笑靨不失,簡崑崙卻透過一種特殊的感覺,體會到隱隱若現的幾許殺機。
時美嬌說:“我剛才已經說過,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不經我們允許,而能離開飄香樓,至於能當著柳先生的面離開的。簡直聽也沒聽說過。”
簡崑崙冷冷一笑,目射精光道:“現在你不應該再說是沒聽說過了。”
時美嬌微微笑道:“我們真地聽見了,不但聽見,而且親眼見到,我還看見這個人手持長劍,當面對柳先生出言凌辱呢……”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微似抖顫,可見得這件事她本人也同柳蝶衣一樣,引為生平從來也未曾有過的奇恥大辱,洋溢著一種不可抑制的激動。
簡崑崙不由心裡一動,透過了這個小小的觀察,終於讓他忽然瞭解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姑娘與柳蝶衣之間的微妙感情,似乎已超出了首領與屬下之間的一層關係。
也就是說,時美嬌很可能早已是柳蝶衣的愛情俘虜,才至於那麼死心塌地地為柳氏效力。
儘管他們之間相差著這麼一大把子年歲,可是感情微妙,誰又能說是不可能呢!
這個突然的警覺,使得簡崑崙更加仔細地向對方觀察——這一霎,更加斷定顯示她激動目光之後的尖銳殺機,確是要十分小心注意。
時美嬌說:“柳先生絕對不能忍受這種侮辱,沒有人能拿劍比著他,說出那種話……”
說到這裡,她原先故示輕鬆、從容,所做出的一切偽裝,都化為烏有,甚至於臉上的微笑,也似極牽強。
簡崑崙已覺悟到雙方的必將一戰。對於時美嬌此一感情方面的突然發現,他認為是意外收穫。
兵法有謂:“攻心為上,攻城為下”。用之於眼前的格鬥,其理亦同。
“姑娘你這麼說可就錯了!”簡崑崙越加慢條斯理地說,“柳先生所不能忍受的事,別人也一樣不能忍受。”
他冷冷地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柳蝶衣平素驕傲自大,唯我獨尊,可以憑其武功權勢,作踐任何武林同道,他心裡卻不會有任何不安,現在只嚐到了一點點別人的憐恤,就無能忍受,豈非於理不通?”
時美嬌搖搖頭說:“話不能這麼說,別人可不是柳先生,他是神聖不能侵犯的……”
“誰又能可以隨便侵犯呢!”
說完這句話,簡崑崙主動地抽出了長劍月下秋露,冷笑一聲:“我已經看出了你對柳蝶衣的忠心,你不愧是他的忠實部下,所以你才能在當日,毫不留情地執行他的命令,迫死崔老劍客以及他無辜的母親,如果易地而處,你也應該瞭解別人的感受如何?果真如此,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