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不顧形象的脫了衣裳,正躺在霜白的繡床上,他背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也不知怎地,那人竟然在床上睡著了,安靜而俊美的睡顏,一如孩童般天真爛漫,讓夏沫沒捨得叫醒他。
杜鵑一臉無奈,不停的拉扯著夏沫的衣裳,“小姐,您的繡床怎麼能給他睡?”
慕容衡的侍衛沈青站在旁邊,一臉尷尬,“三小姐,實在是抱歉,您看這…”
“要不我找幾個人來,把殿下抬走吧…”
夏沫擺擺手,“不妨事,既然他都睡了,又何必再弄醒他?晚上我跟娘擠擠就是了…”
見她如此通情達理,沈青如獲大赦,朝著夏沫深施一禮,“如此,那就多謝三小姐了,他日若是有人膽敢侮辱小姐清白,沈青一定不會放過!”
“沈大人客氣了,江湖兒女,何必計較這些小節?”夏沫說著,收拾了東西,帶著杜鵑往貪偏房去了。
沈青望著夏沫走遠,把下人們打發乾淨,見四下無人,這才又重新回到夏沫的繡床前,“爺,您今兒太冒險了!”
原本睡在繡床之上似桃花灼灼一般的男子微微張開了眼,“沈青,我知道危險,可是…我就是見不得她委曲…”
跪在地上的沈青皺眉,“主子,三小姐不是好欺負的主兒,她給夏紅芒那一針您也瞧見了,您還是多注意些自己吧,若是讓人知道了,您往後的日子只怕…”
床上清雋的眸子眨了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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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時分,睡得早的下人們已然開始打著長長的呵欠,有人甚至站在門邊就開始東倒西歪。可這雲月居的花廳裡卻依舊是燭火旺盛。
夏紅芒靠在床頭,疼的整個臉都變了形,冷汗浸透了衣裳,整個人似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喝了大夫開的藥,身上的疼痛感仍舊強烈,折磨得她死去活來,恨不得立刻死了的才好。
“夏霜白,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殺了你!”
二夫人心疼不已,急忙去捂她的嘴,“我的祖宗,那二皇子還在隔壁呢,你可別說那麼大聲。”
她今天的日子也不好過,被夏向魁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到現在臉頰都還是腫的,心中一口悶氣到現在都無處發洩。
“我怕他做什麼?這個沒用的男人,自己女人受了委曲,也不知道心疼一下,還腆著臉送那個賤人!”夏紅芒疼得實在受不了,忍不住又打個滾兒。
在外頭忙活了一整天的夏凌雲到家就來母親房裡請安,聽到妹妹這般夏悽慘的叫聲,掀了簾子就往裡衝,“紅芒,你這是怎麼了?”
二夫人就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包括夏霜白在夏紅芒身上紮了一針的事。
“豈有此理!”夏凌雲心疼妹妹,在砸在桌子上,震得那茶盞都跳了一跳,“娘,妹妹被人這麼糟蹋,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我這就去找那夏霜白,給那她一點教訓!”
疼得臉都變了形的夏紅芒聽到這話,好似看到了夏霜白的慘況一般,連疼痛都減輕了幾分,看著自己的哥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金氏覺得關鍵時候,還是自己的兒子頂用,也就沒有攔著他,只是問:“你準備怎麼教訓那夏霜白?”
夏凌雲想了想,“我…我準備衝進去,把她狠打一頓!”
二夫人立刻就拉住了他,“你回來,這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大男人,去她房裡,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那…娘說要怎麼辦?”
二夫人拉過兒子, 微微一笑,俯在他耳畔輕語一番,便見夏凌雲帶著笑容離開了,“娘,妹妹,你們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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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夜色,到處都透著甜甜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