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息,夜色中有蟋蟀輕唱,優雅的蟲鳴聲讓這春夜又多了幾分愜意。
夏紅芒一直叫著疼,吵得整個雲月居里的人都不得安生,二夫人是她的親孃,心疼女兒,自然是陪在身旁的,慕容瑄則不同,自從知道夏紅芒沒有中毒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紅芒好像變了一個人。
明明沒有中毒,卻說自己中了毒,還誣陷霜白,女人間的戰爭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可是像這樣的手段,倒叫他生出幾分心涼來。
他的親王府裡到目前沒有一位側妃,倒是有幾個侍妾,雖然出身低微,倒也都是花容月貌,個個都是水靈靈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跟如今遮了面紗的夏霜白比,差了一大截。
原因不在容貌,就在那氣質、風度上,府中那些跟如今的夏霜白一比,簡直就是牛糞渣子。
夏紅芒叫得讓人心煩,他住在雲月居的隔壁,聽著鬧心,索性披了衣裳在院子裡四處走走。
入眼的是一片潔白的百合花,大把大把的花香穿過鼻孔透入到肺裡,讓人移不開腳步,月色下的百合安靜的開著,像極了如今夏霜白給他的感覺。
常風跟在他身後,伸手便攔了他往前的腳步,“殿下請留步…”
慕容瑄的眉微微攏起,月色下這人的臉不似白天那般溫柔,只生出一股叫人不寒而慄的清冷來,他立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無聲的掃了一眼常風的手,“拿開!”
不過兩個字,聲音並不大,但是那樣的語氣,偏生的就讓常風沒來由的彎了腰,撤回了手,“殿下,這花…有催情的作用,您還是…”
接下來沒有再聽到常風的聲音,只聽到輕微的風聲和蟲鳴聲。
“哦?”
慕容瑄停下了步子,駐在那裡,定定的望著那潔白高雅的花朵,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常風越來越看不透自家主子,呆愣愣在站在那裡,摸不著頭腦。
慕容瑄已然彎下了腰,寬大的袖口向上攏了攏,露出他一截清瞿的腕子,腕子下沉,修長的指尖便落在了百合花枝上,不急不徐,輕輕一折,那及膝高的百合花便斷下來,躺直了他的手心裡。
“爺,您這是?”常風看不懂主子,一個大男人家家的,竟然學女人折起花來,難道是受了刺激?
“多事!”慕容瑄給他一記眼神,常風立刻垂下頭,不再言語,只安靜的站在那裡。
很快,慕容瑄便折了一大捧百合花,抱在懷裡,深深嗅了嗅那花香,朝著雅霜苑的方向去了。
這百合花本就是雅霜苑的三夫人種下的,所以離雅霜苑很近,幾步便到了雅霜苑的門前。
家丁瞧見是他,遠遠的就跪下行禮,“殿下…”
慕容瑄看也沒看一眼,越過那人徑直往裡頭去了。
堂堂二皇子殿下想去哪裡,恐怕不是一個小小的下人能攔得住的吧?
即便那小廝想去通報,也被慕容瑄攔在了門外。
他看了看滿懷的白色花朵,高雅、貴氣、端莊,就如現在的夏霜白,哪怕明知道那張臉是慘不忍睹的,卻還是覺得只有這花才配得上她。
一路前行,穿過幾從廊花,有些許花瓣落下來,沾在他的袍袖上,倒叫他生出幾分春花秋月的味道來。
霜白的房間他自是知道的,不必別人引路,他自己就找到了,尚未到門前,藉著紙燈搖曳的光芒,便看到站在門外的沈青。
之前滿心的歡喜頓時做成了憤怒,緊緊揪著懷裡的百合花,只恨不得捏碎了才好。
六弟在她的屋子裡?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門開來,杜鵑從屋子裡走出來,朝著沈青微微一笑,對著站在旁邊的家丁道:“小姐說了,今天晚上有沈大人在,就不用大家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