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舊友,歡迎賀蘭染干,更慶祝去斤與奴真叔侄重逢。
“賀蘭大人好興致,開春有空到盛樂打獵來了?”拓跋珪舉起一盅酒,招呼賀蘭染干道。
“年年上賀蘭山,該換一換嘍!”染干笑著,朝賀蘭雪指了一下,“她說她從小就想看看代國王宮是什麼樣,可不正好了她一樁心願?”
“哥——”賀蘭雪含糊叫了聲,低下頭去,撫弄燕支火紅的皮毛。
聞者都笑了起來,男人們十之八九偷偷去溜少女秀麗的側臉,有些個年輕的,眼睛甚至忘了眨,張著嘴,口水就快流出了似的。拓跋珪笑道:“該該該,翁主兒有意,明兒我找人好好帶路,把王宮看個遍。”
“這事兒交給我罷。”穆凜真插進來,笑:“我剛剛摸熟,正好與翁主作個伴兒。”
“那是再好沒有。”
“這位是——”
“容我介紹,穆崇穆叔,旁邊莫題首領,於桓首領。凜真是穆叔的女兒。”
“莫題首領?是那位莫那婁部的斬馬刀王否?”賀蘭染干見莫題微微笑了一笑,知道沒錯,轉了身頗有興致的交談起來,大意是以前見過斬馬刀威猛不俗,今日終於再見等等。
“嗨,想當年盛樂的烏那吞恩,那才是真正的不俗哩!我這斬馬刀,算不上,算不上!”莫題撫摸著腰間的大刀,他原本只是一個勁飲酒,在染干的引導下,話漸漸多了起來。
“是嗎,太遺憾了我只參加過兩次——最後的兩次,你的刀是不用說的啦,劉顯的陰山鏨也很出了一陣風頭哩。”
“那是個稀罕物兒,”莫題點頭:“是個好東西!他,翟遼,那架勢!現在的年輕人哪裡見過從前那種日子?喧喳得很。”他又喝起酒來了。
染干笑笑,瞅到於桓:“小兄弟是勿忸於部頭兒?我記得於伐——”
“阿爸三年前死了。”於桓答。
染干不動聲色的觀察他。年輕人大約二十二三歲,身體強健,寬寬的肩膀,貌不驚人。他注意到他不時總抽一眼去看看那個叫穆凜真的丫頭,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轉開,而後者似乎全沒在意。他瞧在眼裡,一邊笑道:“於桓頭領年紀輕輕便做了一族之長,莫首領怎能說現在沒有人才呢!就像奴真——”他突然停止了說話。
“奴真怎麼了?”莫題順口接問。
“我想到一個事,”他道:“去斤既然是前任須卜族長的親弟弟,奴真的親叔叔,那麼,按咱們草原上的規矩,是不是該以長輩為先呢?”
所有人都朝他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首領之爭
“什麼!奴真少年上位,統領須卜部這麼多年,因為不知從哪裡蹦出來個叔叔,就要拱手讓出?不行不行,不划算,太不划算了!”拓跋虔甫進門,坐沒坐穩,先以洪亮嗓門發表他的意見。
這是一個小型會議,座中有張袞、安同、穆崇、叔孫建、拓跋遵,當然還有主事人拓跋珪和當事人奴真。
“雖然確實並不妥當,但兄死弟及,是毋庸置疑的部落傳承順序,”叔孫建聳聳肩,“你不能說賀蘭染干說得有錯。”
“我看他是成心攪糞坑,”拓跋虔啐了一口,“熊老子的恨不得越臭越好!”
拓跋遵笑了出來:“阿虔話雖糙,但一針見血。”
叔孫建也笑:“不錯,只是這親既已認了,事情就得解決,不然奴真以後不好說話。除非去斤——”他望了奴真一眼。
奴真回應的看了看,沒有說話。
拓跋珪嘆口氣道:“失散多年的親人重逢本是喜事——所謂‘福無雙至’,怕也正是這樣了。”
安同摸著紅鬍子,趁此機會順便炫一下今天新戴的翡翠戒子,待眾人都被他手上碧綠綠的光芒閃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