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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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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砂這一句道得不假思索,令君傾直“盯著她看”。

她沒有察覺到她這毫不猶豫就出口的話有何不妥,可卻是讓君傾怔了怔神。

若非信任,她不會將這句話道得這般順口自然。

她相信他,相信他說過的話,所以她才會向他尋求幫忙。

君傾沒有說什麼,只是摸索著床沿坐下了身,而後伸手將藤編小箱裡乾淨的米白色棉布拿了出來,用拇指與食指掐著長度,將那成片的棉布撕成了半指寬的一條又一條布帶,硃砂則是慢慢挪回到床沿上坐好,坐在君傾身側,又咬住了下唇,用一塊乾淨的小棉帕蘸了小碗裡的酒水,動作緩慢小心地將自己左臂傷口周圍的血漬擦淨,又摳了一把寬口陶瓶裡的藥泥捂在傷口上,而後將手臂伸到君傾面前,忍著疼道:“勞煩丞相大人替民女將手臂上的傷口包紮一下。”

“手臂受傷了?”君傾微抬眸,面向硃砂。

“嗯。”硃砂習慣性地微微點頭,待點了頭後才想起君傾瞧不見,故解釋道,“弩箭傷了左臂,民女已把弩箭拔出,右肩的舊傷似又裂開,不便自己包紮,只好勞煩丞相大人了。”

“受這般傷,為何不說?”君傾眼瞼微動。

“些許皮肉傷,死不了,哪有說的必要。”硃砂無所謂道。

這傷雖疼,卻不是不能忍,既然是能忍的疼痛,就沒有說的必要,只要不是會死之事,她都可以忍。

忍這樣的疼痛,於她來說,似是早已習慣的事。

“民女已給傷口上了藥,大人幫民女將傷口包紮上即可。”硃砂見君傾不動,只好又道一次。

君傾沉默著,抬起了雙手,他的雙手手裡正扯著他方才撕成條的棉布,硃砂見狀,即刻挪挪身子,朝君傾坐近一些,將手臂湊到了他雙手扯著的布條之下,緊著將手臂稍稍往上抬碰到那棉布條,以讓君傾知道他可以開始替她包紮了。

君傾依舊沉默著,微垂著眼瞼,開始為硃砂包紮傷口,他的動作很是緩慢小心,輕柔得讓硃砂心生一種錯覺,覺得他像是害怕心疼她似的而不敢用力。

傷口雖然很疼,但這會兒硃砂沒有再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不放,只是定定看著君傾,看得出神。

因著君傾微低著頭且垂著眼瞼,硃砂瞧不見他的眼睛,只瞧得見他密長的睫毛,看著看著,她只覺他那彎翹的睫毛尖兒好似在跳動,似微扇的蝶翼,令她忍不住想要伸出手輕輕地撥上一撥。

因為出神,硃砂像是感覺不到右肩上的疼痛了似的,只見她朝正垂眸認真幫她包紮左臂傷口的君傾愈湊愈近,同時緩緩地抬起了右手,將委屈的食指朝君傾那密長且彎翹的睫毛一點一點靠近。

當她的食指只差半寸就要碰到君傾那如蝶翼微扇的密長睫毛時,君傾在這時忽地抬起了微垂的眼瞼,嚇得硃砂立刻收回手,且還像做了什麼錯事被大人逮住的孩子似的,甚至將右手背到了身後,她正尷尬地要解釋什麼,卻在瞧向君傾的眼睛時閉上了微張的嘴,同時將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

因為君傾的眼眸一動不動。

他什麼都瞧不見,不管是她湊到他眼前的手,還是她的尷尬,他都瞧不見。

所以,她根本不需緊張。

她的尷尬不被他瞧見,她應當覺得高興才是,可她不覺得,相反,她覺得心有些悶,似乎想要他瞧見她的尷尬似的。

忽然之間,硃砂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很疼,疼得厲害。

心似乎也在疼,可她的心上沒有傷,又怎會疼?

“右肩上的傷,可需要我幫忙?”看不見,君傾便不知硃砂在做什麼在想什麼,他只是收回了已經替硃砂包紮好了左臂傷口的手,淡淡問道。

他的語氣沒有關心,更沒